郝少爷把那支笔轻轻拿起来,放在手里端详了很久。这样精致的钢笔可不便宜,他自己都不舍得用,却把它珍藏起来,准备送给豆豆。可这支笔又有什么错呢?难道它就该被扔掉吗?
郝少爷无奈地笑了笑,他笑自己愚昧无知,天真的以为扔掉那些东西就能删除自己的回忆。可就算这支钢笔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也很难忘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是把那些事情装在心里加上了盖子而已。郝少爷决定把这支笔留下来,可他不想自己用,而是想把这支笔“物归原主”,“还”给豆豆。这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不应该留在自己手里。
“也许把这笔送出去,倒算是个了结了吧。”郝少爷轻声说。
他拔开笔帽,想看看还能不能写出字来,结果他却在纸上清晰地写下了“豆豆”两个字。这么久没用过,笔墨竟然没有干,还能清晰地写出字来。果然,世间万物并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更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心情和意志的变化发生什么转变。一切都好像是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郝少爷看着纸上的“豆豆”二字,有些愣了神。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地写下这两个字,不是已经跟自己说好要把她忘了吗?真是可笑,一个八尺男儿,竟抬手就写下一个女孩的名字,好像他的脑子里除了这些情啊爱的,就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了。
此刻,郝少爷有些看不起自己,也有些恨自己。他拿起笔又划掉了豆豆两个字,划了两笔,觉得不够,又添了两笔,最后他索性把纸拿起来,揉成一团,丢到了纸篓里。
“还是赶紧把笔送出去吧,省得我每天坐在这儿胡思乱想,耗费心神。”郝少爷把笔放回抽屉里,拿出一本诗集开始读起来。
可说也奇怪,他怎么都读不进去,那些字在眼里好像抓不住似的,也进不到自己的脑子里。郝少爷不禁回想起不久前和豆豆在糕点铺相遇的情景。他又回想起了豆豆的样子、神情、举手投足以及说过的话。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竟微微笑了起来。
几声狗吠将他从幻想中叫醒,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有些失望,消极。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老是想这些不该想的事情。豆豆已经有对象了,而且那个人也很优秀,比自己强多了。就算是让豆豆重新选择,她也一定不会选自己的。
“哼……我真可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事情,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吧。”郝少爷放下手里看不进去的诗集,站起身准备去书房翻翻店里的账簿。他不能忘记父亲临终前对他的嘱咐,不能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和应当承担的责任,至于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还是先放到一边吧。
郝少爷走到屋门口,转身准备关门,却发现门口摆着一盆君子兰。他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也怪自己白日做梦,没有留意到外面的情况。郝少爷不知道这盆君子兰是谁送来的,可奇怪得很,既然送来了,为什么不敲门?为什么不送进去呢?而是要偷偷摸摸地放在门口。
郝少爷关上门去了书房,他没有理会那盆君子兰。
不知不觉的,书房里越来越黑,太阳也下了山,郝少爷这才发现都快傍晚了。不得不说,大伯还是十分有长进的,账簿比以前弄得清楚多了。郝少爷心想,要是父亲知道他的哥哥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浪子回头,应该也会十分高兴的。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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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在这儿呢!我一猜您就在这儿。我去你屋里看你不在,堂屋里也不在,他们说你没出去,我就知道你一定在书房看账簿。走吧少爷,晚饭准备好了,快过去吃饭吧。”阿宽跑过来叫郝少爷去吃晚饭,他吩咐厨房做了好些少爷爱吃的菜,迫不及待地想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好,这就来,我跟你一起过去。”郝少爷十分谨慎地把账簿锁好,又亲自锁上了门。
“少爷,您办事儿还是这么仔细。这些事儿你交给我就行了,不用亲自来。”阿宽笑嘻嘻地说。
“关个门也要找你嘛?那我岂不是成了个废人?我在学校里什么事儿都自己来,说句不好听的,连内裤都是自己洗。没你在,难道我都不洗了?”郝少爷打趣道。
“哎呀少爷!您要是实在不想洗,就丢了重买呗,或者你攒在一块儿,带回来我帮你洗,只要你不嫌臭,哈哈哈!”阿宽说完,立马调皮地躲开了。
“你这个阿宽!竟然敢开我的玩笑!看我不打你。”郝少爷跟在阿宽身后边追边打,一点儿也没有少爷的架子。阿宽高兴极了,他好久都没有跟少爷在一起这样玩过了。
“对了,阿宽,我问你,我门口的那盆君子兰是你送来的吗?”郝少爷突然想起问道。
“君子兰?什么君子兰?我没送呀。”阿宽一脸疑惑地说,“谁放在门口没跟你说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现在还放在那儿呢,我没搬进去。你一会儿吃完饭,去帮我把它搬走,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也不想用。”郝少爷说。
“好嘞,我一会儿就过去,直接把它放到院子里,跟那些花花草草放在一起。”阿宽听话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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