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谢皎月清醒时,只觉得整块后背都像是在被火灼烧一样。
她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东西似乎又模糊了一些。
谢皎月一直趴着身子,只觉得胸前和腹部都被压得有些难受,她动了动嘴唇,想唤知秋,可是嗓子干裂的她说不出话,一开口就是几声咳嗽。
知秋听见咳嗽声,连忙跑到床边。
“姑娘醒了!”
知秋扶着谢皎月缓慢地坐起身,动作之间拉扯到伤口,疼得谢皎月额间又是一阵冷汗。
谢皎月坐直了身子,抬眼看着窗外,只瞧见一片模糊的冷光和几根灰色的阴影。
那是门外已经枯了的桃树枝桠。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姑娘可要用膳?早膳还在厨房里温着的。”
说是早膳,其实已经算得上午膳了。
背后的伤太疼,谢皎月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勺子。
用完午膳后,李嬷嬷端来了药。
谢皎月看见她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端起药碗把药喝了。
她没问李嬷嬷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也没问她到底是谁的人。
她这院子里的人,总归都不是她的人。
喝完药后,李嬷嬷说要帮她上药。
谢皎月便脱了衣服,露出了鲜血淋漓的后背。
李嬷嬷和知秋看见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时,心里俱是一惊。
知秋跪在地上,边哭边对谢皎月道:“是奴婢来晚了,让姑娘受了这般大的苦楚。”
谢皎月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不关你的事,你起来。”
知秋哭着站起身,泪珠子一个劲儿地掉。
她没见过比她家姑娘还委屈的主子,分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分明是二公子的错,可是夫人不仅不为她家姑娘主持公道,反而还扇了她家姑娘一巴掌。
李嬷嬷拿着药,叹了一口气:“姑娘受苦了。”
她受的苦何止这些。
谢皎月淡淡道:“上药吧。”
她原以为李嬷嬷拿的药是清凉止疼的药,可是把李嬷嬷沾着药膏的手指碰到她的背,引起一阵像是烈火焚烧的痛苦时,谢皎月才知道,李嬷嬷给她擦的药是玉肌生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