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皎皎你这主子当得未免太没有尊严了一些。”
尊严。
谢皎月慢慢咀嚼这两个字。
她曾经比任何都有尊严,都任何人都清高。
可是再清高,不也一样在序淮阳面前一件一件脱去自己的衣裳么,不也一样像最低贱的妓女那样献身吗。
她有尊严,可是她的尊严在那座尼姑庵被自己的亲生爹娘亲手粉碎。
众目睽睽之下,她再金枝玉叶不也被自己的父亲摁着像佛祖磕头吗,再清冷矜贵不也被自己的母亲摁着喂堕胎药吗。
她哪里还配有什么尊严。
她现在既不配是谢家的主子,也不配有尊严。
谢皎月看着序淮阳,缓缓道:
“序世子三年前可想过我是否有尊严?”
若是没想过,那便是贪恋于男女之欢。
可若是想过还那样不知节制地弄,便是存心折辱她。
序淮阳一时顿在原地,他抬眼看向谢皎月。
谢皎月的眼睛颜色很浅,浅浅得像一颗湖泊被浸在干净而冷得刺骨的山泉水里。
山泉水表面是没有结冰,看起来带着水的柔和,但是只有伸手碰过的才知道,水底下冰的像针一样,能刺穿人的骨头。
“我……”
序淮阳沉默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样说。
谢皎月移开视线,不去看序淮阳的脸,她淡淡道:
“世子既然三年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今天又何必在我面前拿‘尊严’说事。”
“我有没有尊严,世子不是比任何都清楚么。”
要是她真的有尊严有气节,怎么可能用那样肮脏的手段去求序淮阳。
“皎月身子不适,就先行回府了,这上灯节热闹璀璨,世子可细细品鉴,皎月别过。”
序淮阳看着谢皎月的背影,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
直到人都消失不见后,序淮阳还伫立在原地。
那天晚上他喝了酒,许多事情都记不清细节了。
他只记得谢皎月来找他,让他帮她,还有后面的鱼水之欢。
当时他以为是梦,所以才会将错就错,可若是他没有喝醉没有把那个当作梦呢。
序淮阳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正是因为他心怀旖旎,心怀不轨,所以在谢皎月那般问起三年的时候,序淮阳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