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顿时安静得连一根针都能听见。
谢皎月僵在原地,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总是认为她在无理取闹。
她何曾做错了些什么。
谢夫人看着她,瞥见她鲜血淋漓的背时,只觉得刺眼又厌烦。
她别过眼,眼不看心为静。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留在这儿碍列祖列宗的眼,还不赶紧回你自己的院子!”
“伯母无需为我求情,也不必赶她走,我打了她十军棍,她心里有气,呈竹愿意让她出气!”
谢呈竹跪在地上,跪得笔直,若是神色太冷,倒是和谢皎月有几分相似。
听见谢呈竹这话,谢夫人心头的火烧得更厉害。
她冷冷地看向谢皎月:“是不是非要扰得这个家不得安宁你才高兴?是不是要大家都跪在你面前你才能出气?”
“如果早知道接你回来会是这个结果,我就不应该接你回来!”
谢皎月袖子下的手攥紧,面对着这样无缘无故的指责,她转头看向谢夫人:
“我何曾做了什么错事?我何曾主动挑起争端?这事……”
“啪!”
谢夫人一巴掌扇在谢皎月的脸上,打断她的话。
“你有气,有怨,这就是你最大的错处!”
谢皎月偏着脸,本来苍白的脸上瞬间泛红,像是抹了胭脂一样。
她转过头,还没来及说什么眼中就拉下了一块黑布,黑布直直垂下,遮挡了她全部的视线。
黑布开始旋转,旋转的弧度让谢皎月觉得眩晕,还有几分恶心。
谢夫人没有注意她的异常,她看向谢呈竹道:
“这事不是你之过,你若是还认我这个伯母,还承认我的管家之权,你就起来回去。”
“伯母……”
谢呈竹还想说什么,谢夫人就打断他道:
“有生,扶你家公子回去。”
谢呈竹看着神情冷峻的妇人,又看向一旁的谢皎月,冷冰冰道:
“我禁闭三个月给你赔罪!望你好自为之!”
谢呈竹被旁边的有生扶起身,路过谢皎月时,他冷淡道:
“序淮阳并非良人,又在西南蛮夷之地厮混三年,养成了一身的匪气与陋习,嫁与不嫁,你自行决断。”
谢呈竹走后,谢夫人瞥了一眼谢皎月背后的伤,那满背的红色血渍,每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李嬷嬷,请一个大夫去二姑娘房里瞧瞧,让大夫仔细点,别留下什么疤,请上次跟女大夫,都是女子,方便些。”
李嬷嬷说了一声“好”,说完后又顿了片刻,道:
“夫人,那女大夫医术有些不精,二姑娘这伤还是请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吧。”
“不过一些皮肉伤罢了,用得着什么好大夫,去我房间里再拿一些玉肌生肤膏给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