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霄起初还能跪得身板挺直,傲骨铮铮,但被侯府小厮几鞭子下去,这会儿已经趴在了地上,像是一只蛤蟆。
沈绾梨穿着锦缎华裳,坐在太师椅上,姿态慵懒闲适,面上略带着笑。
柳凌霄望着她,只觉得此刻她犹如凤冠上耀眼的红宝石,日月光华,璀璨夺目。
明明曾今,他还可以对她颐指气使,对她随意轻贱辱骂。
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
柳凌霄暗暗攥紧的拳头,终有一日,他要让沈绾梨雌伏身下,任他肆意玩弄羞辱,以泄今日心头之愤。
“妹妹,你可解气了?”
柳凌霄咬牙切齿,却没有力气直起来身子。
沈绾梨唇角勾着冷笑,“攀什么亲戚,谁是你妹妹?柳公子负荆请罪便要有个负荆请罪的样子,我看他身上的荆条似乎不够紧。”
小厮闻言,当即上前帮柳凌霄将荆条绑得更紧了。
荆棘刺入血肉,鲜血渗出,柳凌霄面色痛到扭曲。
他原本,也只是做做样子,荆棘都只是挨着皮肤,身上的血迹也大多是画上去的,没想到,沈绾梨竟然让他假戏真做。
可偏偏,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咬牙忍受。
“柳公子再如何也曾经是你哥哥,平宁县主何必如此刻薄?”
这时候,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从马车边传来。
沈绾梨挑眉看去,就见宋晚妆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朝着这边走来。
宋晚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觉得,如今她还是沈朝谨的未婚妻,算是沈绾梨名义上的长嫂,长嫂如母,管教一下她也是应该的。
“你是谁?”
沈绾梨认得宋晚妆,但她装作不知。
宋晚妆身边的丫鬟彩笺忙上前道:“平宁县主,我家小姐乃是宋学士之女,宋晚妆,也是你大哥沈朝谨未过门的妻子。”
沈绾梨面露恍然,“原来是我大哥的未婚妻。
我见你如此关心柳凌霄,还当你是他的未婚妻呢。”
这话一处,宋晚妆和丫鬟都面色一变。
彩笺急忙道:“平宁县主慎言!
我家小姐日后可是你的长嫂,你怎可对她如此无礼?”
沈绾梨眸光冷冷落在彩笺身上,“折月,掌嘴。”
身后的折月当即上前扬起巴掌给了彩笺一个耳光。
“放肆,平宁县主跟前,也容你这般大呼小叫?”
就算她家小姐不吩咐,折月刚才也想打这个丫鬟了。
真是没大没小的,她们小姐如今可是二品县主,就算是宋晚妆这个大公子的未婚妻,没过门之前也得恭恭敬敬行礼喊一声“县主万安”
。
可她却纵容着这么个丫鬟对她们家小姐没大没小,实在是让她气愤!
宋晚妆有些呆滞,没想到自己的亮出身份了,沈绾梨竟然还这般嚣张跋扈,竟是丝毫不给她这个未来嫂嫂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