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许潇潇闷哼一声,倒退回原地,嘴角留下一丝鲜血。
许潇潇和杜子腾虽同为武道二境,但许潇潇不过六品境,而杜子腾却为七品。
千万别小看这一品之差,其中可有着云泥之别。
六品铸铁骨,七品炼金身,更何况杜子腾如今已经金身大成,体内部分罡气更是已经做到了凝罡化水的地步。
只要能够将这一身罡气全数凝练成真气气海,那么杜子腾就能踏入宗师之列。
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少卿,许潇潇自然是认得的。
许潇潇当即厉声喝道:“姓杜的,你也要插手此事?”
只见杜子腾看也不看许潇潇一眼,径直走回到苏君月的身后,摆明了一副跟班的样子。
许潇潇见状也是一惊,这小子究竟是何人?
苏君月自然没有给许潇潇解释的意思。
只见苏君月脱下了自己披在身上的长袍,然后慢慢走到徐桃儿的身边将其套在了徐桃儿的身上。
俯下身捧起徐桃儿的脸,看着满眼泪光的徐桃儿,苏君月没由来的一阵心痛,柔声说道:“别怕,我在。”
苏君月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人。
想当初,自己年幼时在街上游走,便看到一条小巷里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对着两个小姑娘拳打脚踢,更是不断出言辱骂着,孤儿,有娘生没娘养之类的话,全然不顾那二人的哭喊求饶。
透过人群苏君月看到那两人梨花带雨的模样,那如玉雕刻出来一般的小脸,顿时心生犹怜,上前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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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是一边大的孩子,敌众我寡之下,苏君月又哪能讨到半分便宜。
可即便打不过,苏君月却还是将那二人牢牢地护在身后,随后更是将二人带回了家里。
那二人便是如今的红袖和文秋雨。
红袖这个名字还是苏君月给起的。
那一年苏君月六岁,红袖也是六岁只不过比苏君月大了几个月,文秋雨也仅仅只有七岁。
自那以后二人死心塌地跟在苏君月的身边,暗中帮苏君月经营着凤鸣楼,苏君月也十分珍视二人,不容许外人欺侮半分。
徐桃儿在看到苏君月的面容后,原本无神的双眸逐渐恢复了神采,突然一把抱住苏君月在其怀中放声大哭,宣泄着心中无尽的委屈与恐惧。
“五匪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不然杜某不介意陪五匪首活动活动筋骨。”
“呵,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姓杜的,你好自为之。”
“不劳五匪首费心。”
苏君月不动声色地朝二人这边瞥了一眼,按理说天阳山再怎么横也不敢和大理寺叫板才对,究竟是谁给了许潇潇这么大的底气敢如此和杜子腾这般说话?
这背后之人能耐不小啊!
苏君月默默地抱着徐桃儿,任其肆意地哭喊着直到徐桃儿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可令苏君月万万没想到的是,徐桃儿这一哭竟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苏君月苦笑着揉了揉耳朵,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还真不假,他娘的竟然能哭这么久!
苏君月轻轻揉了揉徐桃儿的脑袋,为其整理好衣衫,将那大片春光牢牢地包裹在自己的那件长袍中,只是徐桃儿的手仍死死攥着苏君月的衣袍不肯放开,低声抽泣着。
抬眼看着已被血染红的土地,那一具具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冰冷尸体,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勾起了苏君月脑海中某处回忆,渐渐清晰。
一年前还是这座山,还是这些人,与自己酩酊大醉。
谁能想到分别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再相见已是阴阳永隔,化作这一地尸骸。
命运多舛,世事无常,此时苏君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悲凉和一丝厌恶。
没错,就是厌恶。
厌恶生命的脆弱,厌恶手起刀落是那般轻易简单。
“我说这天阳山以后姓徐,尔等可有异议?”
苏君月突然说道,语气平淡的就像没有一丝情感一般,这句话明明像是一句命令却又没有半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