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沾了墨冰冰凉凉地游走在柔嫩莹白的雪肤上。叶竹漪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ray给她画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样的反应,只是看着镜子里秦至臻专注的神态,想着那朵百合花经由她的笔触在身上绽放,她就心猿意马。
“ray上次给你画的时候,也是这样么?”秦至臻看着她有些不是滋味。
叶竹漪不明所以,“哪样?”
秦至臻言简意赅,“衣服。”
“前面有挡着的。”叶竹漪将下巴搭在手臂上,她看了眼镜子,秦至臻低着头,看不到脸上挂着什么样的表情,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前面也没镜子。”
秦至臻收了笔,她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叶竹漪身上的伤疤,那一处的墨淡淡地晕开。
她指尖又划过别处,叶竹漪轻颤了一下。
“她给你画的时候也这么大反应么?”秦至臻又问。
叶竹漪将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间,耳朵烫的厉害,“没有。她给我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秦至臻“啧”了一声,将笔和调色盘放在了一侧的桌上,取了湿纸巾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墨。
“介意了?”叶竹漪问道。
秦至臻坦然,“有点。”
“ray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叶竹漪扭头看她,又无语又好笑。
秦至臻挑眉,“我知道。”
知道可还是介意,像被压制在身体深处的困兽,隐约的一两声嘶吼都叫嚣着强烈的占有欲。
——“简直是病态型控制欲和占有欲……”
她脑子里划过一道声音,转瞬即逝,秦至臻擦手的动作一顿,一瞬间她感受到了窒息,后半句是什么……
“臻臻。”叶竹漪见她脸色不好,起身走到她面前,“我只喜欢你,所以……”
秦至臻倏然回过神,她抱住叶竹漪。
“我知道。”
这一次,秦至臻的话音里已然有了笑意。
叶竹漪眼睫轻颤,眼眸水润,“臻臻……”
语气娇软,秦至臻不说话了,抱了一会儿松了手,“给这场戏酝酿的情绪都快没了。”
她摸了摸墨,已经干了,叶竹漪没好气道,“怪谁?”
秦至臻笑了笑,“怪我。”
叶竹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秦至臻给叶竹漪喷了固色的药,叶竹漪换上了旗袍。之后两人一起进了片场,她俩一路都没说话,企图把之前的状态找回来。
片场的景已经布好,周围围的全是人,结果路不平一看她俩来,立刻就使唤人清场了。
等着看戏的人登时失望地退出了片场。穆望泞手揣着兜走到了空旷处,她想抽烟,可摸遍了口袋也没发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