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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便便使一些小伎俩,随随便便挑拨一二,便乱成了一锅粥,内斗得不可开交。真是……一群没有脑子的废物!”
“小儿休要口出狂言!”一个修士忿忿怒骂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藏头露尾的不敢露出真面目!若当真有本事,倒是摘下面具来叫人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黑衣青年只淡淡撇了那个修士一眼,眼底闪过了一丝的不悦,但很快又看到了倒在旁边的顾凌宇和任渠椋,看到了他们奄奄一息,无力反抗的样子。
青年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那个修士带来的些许不悦很快便被他即将成功成为整个修真界霸主的喜悦冲散,就连任渠椋对他横眉冷对的模样看起来都没有那么可憎了。
有个黑衣人很有眼色,从正厅之中将掌门宝座搬了出来放在院子之中,那个黑衣青年便气势汹汹地坐了上去,一派胜利者的姿态。
“整个修真界,有点能耐的人,如今剩下的,也就你们几个了吧?”他道。
“你想怎样?”有修士问道。
“简单。”青年笑了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不想做出将整个修真界赶尽杀绝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修真界,一团污糟,想要将他清理一番罢了,而现在,也清理的算是差不多了。至于你们,我可以不杀你们。”
“不过么……”青年卖关子似的拖长了尾音,半晌才道:“修真界之所以成了如今这番混乱不堪的模样,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领导。若是能从今往后推选出一位能够统领整个修真界的仙主,定下种种规矩,日后必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仙主?”
“开什么玩笑!修真界这么多年了,都是有什么事情各大门派之间共同商议,从来没有过什么仙主!”
“就是!若是弄个仙主的位置出来,那日后修士,岂不都要为了这个位置争的头破血流了?”
“这样的法子,根本不行!”
一直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顾凌宇却在这时开了口:“仙主?阁下还真是好大的脸!接下来是不是该说,仙主这个位置非阁下莫属了?”
听到顾凌宇的话,青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便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是又如何?怎么,你们是觉得,我做不到吗!可就算你们这样觉得又能如何?搞清楚状况,清琼仙尊,魔尊大人!现在是我,掌握着你们的生死!现在是我才可以决定一切!”
眼下之意,顺从青年的人,可以活下去;谁若是胆敢反抗,青年必然不会让他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顾凌宇和任渠椋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莫名让青年有些烦躁。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明明性命都已经握在了别人的手里,明明已经处于劣势,可偏偏还要这样一幅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装模作样,当真虚伪至极!
可是……现在要杀了他们吗?
是现在直接杀了这两个人好呢,还是留着等他大计成功之后,等他登上仙主之位之后,亲眼看着这两个人臣服于自己,然后在屈辱中杀了他们好呢?
青年有些纠结。
还没等他纠结出一个结果,便听得顾凌宇道:“既然如此,一切都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了,你有何必戴着面具,还改变了自己的声音,生怕我们认出你来?既然已经如此有自信,觉得仙主之位非你莫属,又何必想着给自己留好后路呢?”
青年闻言,怒意更甚,还不等他发泄,任渠椋冷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世上的许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容易的,世上的其他人,也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蠢。我原以为我教出来的徒儿,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如今看来,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师尊。雁桢,休要再执迷不悟了。”
闻言,青年面具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压下了那点不自然,似乎是笃定了任渠椋不可能认出自己的身份,笃定了此番必然是任渠椋穷途末路下的试探,于是轻笑一声:“仙尊,您何必这样诈我?”
顾凌宇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可惜:“早知如此……我现在竟也不知道当初忤逆天命,将你从高栾镇的镜中桃源中救出究竟是错还是对了。”
语罢,之间任渠椋和顾凌宇竟像是完全无视了站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和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利刃一般,一点不在乎地站起了身来,哪里有半点受伤的迹象?分明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及至此时,雁桢便是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了——他这是中了计!
这两个人此番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引他露出马脚!
可是有些事情,从来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他若是早些反应过来,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的这些行为找个理由,顾凌宇和任渠椋若是能够稍稍顾及些许往日的情分,说不定还愿意饶他一条性命。
但是事到如今,修真界死了那么多人,他自己方才又说了那么多的话,几乎是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只怕是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他便也生出了些鱼死网破的狠劲,不再妄想什么等他登临仙主之位再好好羞辱这两个人的事情,只想赶紧弄死了这两个坏事的家伙。
“杀了他们!”雁桢一把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冲着那些黑衣人怒吼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没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吗?动手啊!杀了他们啊!”
然而,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又什么动作,原本站在任渠椋和顾凌宇身后的那两个人,竟像是由这两人支撑着一般,这两人才一站起身来,那两个黑衣人便开始晃晃悠悠,不多时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