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给我闭嘴!逆子啊!”陆志安额上青筋暴起,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上前来想要扇陆阮青的耳光。
任渠椋见状,直接拔剑,拦在了陆志安的面前。
陆志安恶狠狠地瞪着任渠椋:“是你……是你逼他这么说的,是不是!是你们!”
说着,他又转向了悟慧:“是你们拿什么威胁住了我儿子,你们强迫他这么说的,是不是!”
“一派胡言!”悟慧虽想不明白为什么任渠椋会在这种时候愿意帮自己说话,对陆志安却是一点不客气:“不过是那日我见了陆小公子安然无事,起了疑心,便自己开始探查此事。可是你瞒得太好,我一点证据都搜集不到,恰好这个时候发觉陆公子似乎对你所做的事情毫不知情,这才请陆公子帮我一同探查!”
陆阮青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爹……我不想这样的,但是,你实在不该!我原本今日不想出面,但清琼仙尊说,若是我不露面,日后便没有办法证明我不知情,所以……”
“蠢货!你这个蠢货!”陆志安被气得破口大骂,毫无形象,“你这是被人利用!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蠢啊!”
任渠椋却不言语,只用长剑抵住了陆志安的咽喉,而后看也不看悟然地问道:“今日在场,数悟然大师最是德高望重。如今人证物证具在,陆掌门当如何处置,还请悟然大师定夺。”
他虽语气恭敬,却是不容抗拒,那神情则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敬意来,大有悟然大师若是胆敢包庇,他便要直接砍下陆志安脑袋的意思。
分明不过是一个晚辈,悟然却没由来地感到了一股压迫感,不由心下一颤,只道:“既如此……便先将陆掌门押送至天灵台关押,之后再共同审判罪行吧。”
天灵台地处长杨河以东,是整个修真界审判罪大恶极之徒的所在,一般不会轻易开启。若是开启,每个门派都需要派弟子前往,共同看守犯人,以示平等,也能免了哪个门派徇私枉法。
若是面对魔尊,这群人便要叫他血溅当场,但是若是换成了他们正道中人,便要先押送至天灵台关上一段时日,之后才能审判。
任渠椋心下略有不满,却也什么都没有说。毕竟,能够将陆志安关押起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接下来只需要证明顾凌宇和此事无关即可。
既然悟然大师已经下了定论,旁人也便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悟然封住了陆志安的灵力,由广福寺弟子看管,暂时先关在知行门的偏殿之中,待明日一早,再由悟然和诸位长老共同押送至天灵台去。
至于知行门其他弟子,烟波城长老们发了话。
陆阮青明显不知情,至于其余弟子,需得细细查下去,知情的全都压往天灵台听候审讯,不知情的暂时关在知行门中,在此事风波过去之前不许离开。
一边安排着,烟波城诸位长老已经一边向城中传了讯,请求多派些弟子过来。
解决了一个人,接下来便该轮到另一个了。
任渠椋转身,直勾勾看向悟慧道:“那些书信的确出自陆掌门之手,但是,收信的另一个人,却不是魔尊,而是他,悟慧大师!”
短短半夜的时间,在场诸人的三观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了冲击,此刻矛头重又落到了悟慧身上,众人居然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等着任渠椋拿出证据来。
悟慧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我还道你为何会如此好心来帮我说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我若是收信的另一人,又何需要专程托了陆小公子帮我找出这些东西?清琼仙尊,你自己便是个和魔尊勾结的,甚至还弃了正道,改修了魔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控我!”
陆阮青呆呆地抬头看了这几位一眼,不由后退了几寸。
真真假假,他如今脑中一片混乱,已经没有分辨能力了。
任渠椋平静地转向了悟然大师,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道:“此事略有些混乱,还请大师和诸位道友静听。”
“十年前魔界三阁叛乱,此事大家都是知晓的。混乱过后,魔尊发现魔界至宝赤玉丢失,担心此事危及青阳山威信便没有告诉任何人,只一直自己一个人四处探查,在不久之前发现了有人利用赤玉制造鬼皿。鬼皿事关重大,危及的不仅仅是魔界的安危,因我幼年时曾于魔尊有过一面之缘,魔尊便寻到了我,希望能够和我合作,共同找出盗走赤玉那人。”
“之后因一些因缘际遇,桂掌门也知晓了此事,于是便同我们一同调查。我们最终查到了泣露阁的头上,以为总算是找到了那盗贼,平息了一场浩劫,却不想杀了泣露阁主,由魔尊将赤玉带回青阳山之后才发现,他带回去的不过是一块赤玉子石,并非真正的赤玉。也就是说,此事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幕后黑手。”
“魔尊将此事告知于我和桂掌门,我们三人便一直都在暗中寻找真正的赤玉的下落,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背后那人竟如此坐不住,一连制造了多起鬼灵袭击事件,企图将祸水引到魔尊身上,以此来促成伏魔大会的召开。但我和桂掌门一直都和魔尊有来往,自然能够知晓,这些事情全都不是魔尊所为。”
紧接着,任渠椋便将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对悟慧的跟踪,对陆志安的怀疑全都说了出来。
大约是从来没有人听过任渠椋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正厅之上一时之间一片寂静,连悟慧大师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