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他根本没活着出京都。”
茶楼的雅间里,苏棋将一切娓娓道来……
当最后一个字节落下,秋离的指尖轻叩茶杯,“不对。”
“何处不对?”
秋离眸光忽闪,“或许京郊那具尸体并不是梁煊。”
“哦,何以见得?”
“那人的口供是梁煊收到口信连夜逃离,在京郊被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灭口了,可对?”
苏棋饶有兴趣的点头,“不错。”
秋离颔首,“梁煊这个人,平日里口碑如何?”
苏棋思索片刻,“为官马马虎虎,但是出了名的孝子,对妻儿也很好。”
“不错,按照梁煊素日的行事风格,很难做出舍弃母亲和家人,孤身逃走的事情。
此外,那证人自称是梁煊的远亲。若仅是远亲,梁煊收到了口信因何要亲口告诉他,只需要谎称急事出城便好。
再次,他声称在京郊目击梁煊被杀就更是巧了,银色面具的人要灭口,怎么就唯独放过了他,又为何将尸体的面部划花,以至不能辨认。”
苏棋举杯的手腕向下一扬,将茶杯稳当立于桌上,勾唇道,
“此处的确是疑点。所以‘梁煊已死’的消息,咱们还要透露出去吗?”
秋离看向窗外,“看来是有人想借一场东风。”
她斟酌片刻,淡淡道,“先按兵不动罢。
若那些人有所图谋,自会找其他渠道,我们先观望。”
苏棋微点头,淡笑道,“还是嫂嫂想的周到,这年近除夕的,也的确不宜再传这种晦事。”
秋离微怔,是了,明日便是除夕。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凝了凝神。
片刻后,她缓缓启唇道,“小棋,近日可收到了小英的书信?”
苏棋眼中有波光闪过,旋即恢复平静,“收到了。”
秋离看向他,似在等他说下去。
苏棋眨了眨眼,无辜的看向她。
许久,他终是松了口,“好吧,嫂嫂,我的确留了一封。不过呢,没带在身上。”
秋离叹了口气,“你啊。
说吧,小英信中写什么了?”
苏棋噙着笑意道,“自然还是问嫂嫂的安了,然后又说了些边关的见闻。
她都写了多少封了,也就这份提到了我,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留下了。”
他面部红心不跳地说完整句话,喝下一口冷茶,“还望嫂嫂莫怪。”
秋离看了他一眼,“好了,我明白了,你收着吧。”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这封,帮我寄给她。”
苏棋点头,将信收入袖中。
秋离看了看窗外天色,“时辰不早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