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窗外晴好的天气,感觉心情也敞亮起来。
都会好的,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莫测的风雨,终有一日,会雨过天晴。
宴席过后,白秋离、江子楼向楚英道了别。
白秋离抱了抱楚英,“小英,玉门关夏热冬寒,你多带些衣物。虽然我们家楚将军无坚不摧,但平日也要照顾好自己。”
楚英看了眼苏棋和江子楼,将白秋离拉到一侧。
她点点头,“你也是,我知道你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往后遇事多让江兄替你分担一些,别什么都放心里。”
她凑到白秋离耳边,指尖划过白秋离跌落清江时受过伤的背脊,“这里还疼么,清悦?”
白秋离轻轻摇头,“好多了。”
楚英的叹息如同羽毛飘落,划过某个空寂的一隅,“那就好。清悦,如今江兄是你的夫君,你们是要共度余生的,不妨让他多了解你一些吧。你们对彼此的心意,我也算看在眼里,但总觉得你对他还是隔了一层。”
白秋离轻轻松开她的怀抱,搂住她的手臂,“嘘,别让子楼听见。小英,要说我最信任的人,除了父亲和你,一定是他了。”
她朝江子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目色温柔如水,“不过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还需要一定的独立空间。我有暂时还不能告诉他的事情,他亦如此。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敞开心扉,或许不会,但我想顺其自然或许会比什么都点透更好。”
楚英拍了拍她的肩,“那好吧,希望我们家清悦和江兄的未来一帆风顺,早生贵子。将来你们有了孩子我要做干娘!”
白秋离笑着应下,“那是自然,以后还要有劳你指点他的武艺了。”
两人相视一笑,楚英看了看苏棋和江子楼所在的方向,只见二人在谈笑风生。
霎那间,她觉得时光仿佛穿梭回了在南都城的岁月。
也是四个人,那时她和孟浮生走在前头,白秋离和江子楼并肩行在后头。
暖风过水,燕子斜飞,岁月静好。原来只是过了一个春,世事便早已变迁。想念又怎样,那些逝去的梅花,只能埋在冬夜的雪里。燕过尚留声,而有些故事如同逝水无痕。
楚英仰起头眺望炙热的阳光,看得眼睛都酸涩了,忽而侧身对白秋离说,“这天有些热了,你和江兄快回去吧。我想在这庆云城里好好逛逛。”
白秋离点了点头,朝江子楼走去,顺便给苏棋使了个眼神,这小子也反应迅速,和二人道了别,径直朝楚英走去。
苏棋走到楚英身侧,作了一揖,“恭喜楚将军即将走马上任,不知可否赏脸一同去城内宝器坊看看,选一件称手的,就当做贺礼了。”
楚英背过身去,“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若以后你来玉门关作客,我亲自设宴招待。”
楚英走在前头,苏棋跟在后头,二人静静的走在长街之上,经过了卖糖人的小贩,卖花的铺子,还有卖糕点的小摊。楚英心中怀着事,至始自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苏棋与她保持两歩之隔,目光时而略过楚英的背影,又快速的转开,好似自己只是在散步时无意间看了一眼。
身后传来一对年轻男女的声音,那女子声音娇柔,“穆郎,你猜,前面那位郎君,为何一直跟着那个姑娘啊?”
男子的声音清冷,“不知,但你为何一直缠着我?”
那女子有些委屈的娇嗔道,“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
非礼勿听,苏棋不觉加快了脚步,心跳莫名加速。
前方的楚英步子僵了僵,那对男女的对话也落入了她耳中。她心中不禁想着,难道天底下的感情都是如此么?两情相悦难,总是要其中一方一直追逐另一方,去寻一个虚无缥缈的果。
她有些懊恼,转身想要去好好说道一番,却撞上苏棋坚实的胸膛,她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额头,想要后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苏棋的臂弯却将她圈入自己的领地。
“苏棋?”楚英抬头惊异的看向他。
“楚英,别动。”他的声音在楚英耳畔萦绕,低沉又富有磁性,“那边有一个很吓人的大叔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