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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暑假开头,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每天画一张画,争取在这个暑假挣到好多钱。
但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他认认真真不走神地画,每天画三四个小时就累了,要一个星期甚至是两个星期才能完成一张,他有时候甚至怀疑,集训期间坚持下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下午四点半,他准备给自己下班了。
一抬头,发现办公桌前的男人依旧在低头处理着工作,劲头正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邬絮琢比自己大八岁,为什么却比自己还有活力。
工作了这么久也不累吗?
从前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钟丝影画累了,就坐到邬絮琢怀里,蹭着他的颈窝,央求着他把自己抱得紧一点,蹭得两个人都心火旺盛。
他总问邬絮琢,会不会觉得自己烦人,邬絮琢就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不烦,抱着你工作,也没那么累了。”
他那会儿年龄小,只把邬絮琢的话都当真,但现在想起来,怎么不烦,抱着他的时候工作效率都降低了,原本十点就能完成的工作,可能要忙到十二点。
邬絮琢肯定觉得自己要把他烦死了。
正巧,邬絮琢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钟丝影连忙移开眼睛,看着平板。
“过来。”邬絮琢道。
钟丝影放下平板,听话地走过去。
“画完了?”邬絮琢拉住他的手,问道。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邬絮琢揽住钟丝影的腰,一使劲儿,把人拖到自己怀里来,“那陪我工作吧。”
“我很烦人的。”钟丝影道。
邬絮琢挑眉,从前还问一下,现在直接给自己下结论了。
他揉着他的脑袋,温和地道:“不烦,抱着你工作,就没那么累了。”
恍惚间,钟丝影好像回到了从前,他枕在邬絮琢的颈窝处,肩膀和他的胸膛紧紧相贴,随着他胸腔的起伏一上一下。
特别安静的时候,他能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
他忍不住,像从前那样,把自己的唇瓣贴到他的脖子上。从前他这样做,会悄悄观察邬絮琢的神色,还会坏心眼儿地在他脖子上留下印记。
但现在,他只是想贴上去而已,他的目光很规矩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丝毫不逾矩。
敲门声响起。
“进。”邬絮琢道。
钟丝影连忙站了起来,林屿森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整理自己皱皱巴巴的衣裳。
他面红耳赤,佯装淡定,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引人遐想。
“钟小少爷。”林屿森冲他打了个招呼,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什么事?”邬絮琢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耐。
林屿森道:“秦先生说孙家的那位已经到了,打电话来问您几点过去。”
孙家?孙凯乐他们家?
孙凯乐和钟丝影是初中同学,关系嘛……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