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早晨,凛冽的寒风依旧肆虐,厚重的云层覆盖整片天空,不见寸缕阳光。
陆悠和唐婉吃过早餐,冒着严寒来到与虞秀卿相约的小凉亭。
唐婉像个鸵鸟一样,缩在陆悠怀里瑟瑟发抖。
“呜~这什么鬼天气,冷死个人了!早知道就不答应学姐拍视频了!”
陆悠搂着唐婉,好笑的说道:“还没到零下就叫冷了?那下个月我们去东北玩冰你怕不是门都不敢出。”
“不想去了!”
唐婉扬起小脸,可怜兮兮的乞求道:“老公,我们回南方好不好,北方的天气不欢迎我们!”
“去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悠捏了捏唐婉冻得泛红的鼻尖,调侃道:“当时你在咱家楼下玩雪玩得不知多开心,回去时还说要是能在北方长住该有多好,你忘了?”
“可它没下雪呀!一个劲的吹冷风,脸皮都给刮掉几层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再忍忍。”
陆悠轻声安慰道:“过几天我们去到东北,你在雪里挖洞、在雪地玩冰雕都行。”
过了五分钟,两人没有等来虞秀卿,却等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会长?”
陆悠诧异的说道:“好久不见!”
“你们好。”
姜铭晟勉强挤出笑容,有气无力的向两人打招呼。
唐婉皱起眉头,担忧的问道:“会长,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啊!”
此时的姜铭晟,虽然衣着整洁,发型清爽,面容干净,几乎处处都体现着优秀大学生应有的一面。
但那黯淡无光的眼神以及眼眶处乌青的黑眼圈无不在诉说,他近几天的生活作息极其的不规律。
姜铭晟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别担心,我顶得住。”
“你是好几天没睡觉了吗?”陆悠疑惑的问道。
姜铭晟混沌的大脑龟速运转,缓慢的说道:“睡了,前天三小时,昨天四小时,今天也是三小时。”
唐婉蚌埠住了,姜铭晟一个学校管理相对宽松的大学生,睡眠时间居然比牲畜不如的高三生还少。
“不是,会长,你睡这么少,是准备退学复读参加明年的高考吗?”
“别提了!”
姜铭晟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神色萎靡的说道:“一入医学深似海,从此休息是路人。明明我们学医的最清楚睡眠不足的危害,却又不得不挑灯苦读,真是有够好笑的。”
“大学生活应该很自由才对,你完全可以稍微摆烂一丢丢,没必要搞得这么辛苦吧?”唐婉不解的问道。
姜铭晟摇摇头,平和的说道:“不行的。我们医学生,未来面向的,是百姓的生命,摆烂就是对生命的漠视。”
唐婉朝姜铭晟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说道:“不愧是我们的会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即使知道医学的艰辛,仍旧义无反顾的投身进去,佩服佩服!”
“没什么好佩服的。我前十八年享受了优质的生活条件,余生大概率也无需为生活奔波,我何不为那些处于水深火热的群众尽一份力呢?”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会长你这样的想法。”唐婉感慨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改变不了其他人的想法。我不过一个普通人,只想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不聊这个了。”
见气氛逐渐凝重,陆悠适时转移话题,问道:“会长,你也是来拍视频的吗?”
“嗯,五道口那边也就我一个人能拍视频的,干脆找虞秀卿一块拍完算了,省时省力。话说回来。”
姜铭晟环顾四周,除了随风摆动的树枝,却见不到半个认识的身影。
“虞秀卿她还没到吗?”
“没有,我们都在这等了五分钟了。”唐婉回道。
“在这吹风也不是个事,直接给她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