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周围都是皇帝安排的禁军。
他倒要看看,淳安大长公主能嚣张多久,在皇帝的雷区反复蹦跶。
淳安大长公主气得猛拍马车坐垫,脸色铁青。
让她堂堂大长公主硬闯百姓家?
真是把她的脸面摁在地上踩!
驸马都尉蔡震示意她稍安勿躁,和缓着脸色对顾子钰说:
“承安,劳你去苏家问问,我们夫妻过来是诚心诚意拜访苏小姐,并无恶意。”
承安是顾子钰的字。
要是搁平日,这两位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到谁家拜访,主人家定然是敞开大门,焚香迎接。
谁敢这么不顾脸面地把他们拒之门外?
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自降身份地在这赖着不走。
可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
小儿子被牵连到谋逆案之中,如果不找门路疏通关系,全家都会被牵累。
这可不是儿戏。
顾子钰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紧闭的苏家大门,语气懒洋洋地。
“可是为蔡淳的事?上苏家有什么用?不如直接进宫找太后和皇上。”
淳安大长公主和蔡震的脸色难看至极。
张太后他们不是没找过,没用。
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本来指望着万寿节那天到皇帝面前求个情。
可皇帝只是远远露个面就走。
蔡震想尽千方百计,给内官们打点了不少银钱,没有半分动静。
前几天因为快到十月初一,皇帝遣驸马都尉去拜祭皇帝陵寝。
马诚、游泰、黄镛三个年轻些的驸马都被任命。
连低一辈的顺义郡主丈夫——仪宾周钺都被派去拜祭废帝陵寝。
唯独没有蔡震。
这让淳安大长公主和蔡震神经更加紧绷。
马诚那是个什么东西?
县令的儿子,出身低微,风流成性。
因为与婢女私通,被宪宗皇帝杖责、剥去冠带、两次轰到国子监读书的家伙,如今也要爬到他头上撒野不成?
蔡震大大地不服。
从备受尊敬的皇家尊贵长辈,到被牵扯到谋逆案里的阶下囚。
他怎么能接受这么大的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