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看着眼前的夏末说道:“求你件事行吗?”
夏末微微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天佑吃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她说:“你能不能别走,没有你我们是没法打败神族的。不救我也没事……”
夏末呆呆地看着他,她那如秋水般纯净的眼眸中竟闪着一丝晶莹。她轻声问道:“仇恨,真的要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吗?”
天佑傻傻地看着夏末,不知该怎么回答。当他再想开口时,夏末早已离去。
他看着小屋那虚掩的屋门,心中竟有一些后悔……
太阳下山了,天色越来越暗。天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晴天、思若还有十皇子。可无论他想什么,脑海中都无法抹去夏末那闪着泪光的双眸。那眼神如同刺入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掉了。
天佑呆呆地看着胸前的那片树叶。晶莹透亮。一缕七彩光芒围绕在那树叶的四周,这树叶跟夏末将他救下时用的那树叶一般。难道这便是那人所说的生命树的树叶。这生命树又是什么呢?
他正想着,房门轻轻打开,夏末端来一杯水放在床头。
迎着清晨的阳光,天佑呆呆地看着她。即使到此刻他依旧很难接受,曾经的上古巫妖便是眼前这样一个柔美可人的女子。她身上的那种纯洁染指即破,这世上再高贵之物对她都是一种玷污,哪怕是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夏末看到天佑那呆直的目光,又微微低下头。她忽然轻轻问道:“你知道那人法术的利害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天佑没有回答,他慢慢回想着那晚巫妖受到那法术的压制时,他心中一急……便冲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天佑小声问道:“那个生命树是什么树?为什么你们不能插手三界的纷争呢?”
夏末低垂着头,过了好久她才回答道:“上古巫妖也叫树妖,因为我们无父无母,树生树死。不懂爱恨情仇,所有被世人视作妖孽。”
天佑吃惊地问:“树生树死?”
夏末微微点头说道:“在我们的部族中有一棵生命树,树上开满了花。每当有一朵花开时便会有一个新的巫妖降生。我们从花朵中将小巫妖抱出来,新的巫妖与那花朵一同长大。等巫妖生命走到尽头时,我们会将老巫妖送回那花朵中。花朵会慢慢缩小,直到再次绽放。就这样花开花闭不断重复,就如你们这些凡人的轮回一般。只是我们没有七情六欲。因为我们生命的特殊,所以我们更容易得到自然界的力量。天生便有一种法力可以控制运用这天地间的灵力。”
天佑越听越入神,夏末对他讲的都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夏末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在我们族中法力最强的男子是大法师,巫术最强的是巫妖娘娘。当初天地之间人族刚刚出现,他们凭借自己的智慧不断地发殿壮大,越来越多的野兽被屠杀驱逐。世间渐渐出现了一种异类为兽妖,兽妖的法力越来越强,又修炼成了兽魔。这些异变的妖魔最终形成一股强大邪恶的力量,人族慢慢无法抵抗这些恶魔。他们纷纷被那些妖魔追杀消灭,最终几乎灭族。就在此时上古巫族的大法师,带领上古巫妖大败恶魔。大法师耗尽生命终于将那些妖魔封印到修罗地狱,布下了封魔法阵。上古巫族从那时起便守护在地狱入口,以防这些妖魔再祸害凡间。可这世间的兽妖并没有因此绝迹,百年成妖,千年封魔……魔族中总有妖魔祸乱天下。直到有一天,上古巫族的法师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他拿着大法师留下的神剑,带领着众多部族开天劈地,斩杀妖魔,将妖魔和兽族驱尽。后来他又将这天地分为三界,也就是现在的神界、魔界、人界。那一代巫妖娘娘知道法师这一去,必是生灵涂炭,万物浩劫,便让摩灼和泽托两位大祭司去拦他。可这一切早已来不及,世间早已是血流如河,万物凋零……无数的冤魂拥入九幽。九幽怨气盈天,终成万恶之地。巫妖娘娘一怒之下,让摩灼大祭司去守护九幽为冤魂指路,让它们早入地狱,以减九幽煞气。而另一位追寻法师的祭司泽托却流落三界再也没有消息……巫女娘娘从那时起便立下重誓,任何巫妖都不得再插手三界之事……”
天佑暗暗一惊,原来圣神本是上古巫族中的法师。若是真如夏末所言,她真的只能回去了。
“那你真的要离开吗?”
夏末没有回答,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一时间天佑的心却如同被重击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渐渐缓过来,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色夜渐浓,天佑又对夏末说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夏末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寻找人族圣器的布告已经发往各个州县,在城门口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都看着布告不停的讨论着,人群中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正静静看着布告。转眼他又消失在人群中,却没人发现他那面纱下可怖的面具。
思若的身体在太医的细心照料下很快好了起来,现在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穹或每天陪在她的身边,两人嬉笑玩乐天天都是那样的幸福。
晴天看着每天开开心心的思若,心里终于轻松了许多。他一个人回到住所,忽然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他打开信里面却只写了六个字“青龙山灵云台”。
虽然字迹有些凌乱,但看得出这是天佑的笔记,难道他受了重伤?那又是谁送来的信呢?晴天想了许久,不管如何先去看看再说。他在桌上留了封信便匆匆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