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情绪逐渐平稳,陈咚菱装作不满地戳了戳夏知渺肩膀,“好啊你,今天要不是沫沫回来,我可能还看不到你人。”
自从搬家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陈咚菱忍不住跟江茉吐槽:“你都不知道她,搬家后久翻脸不认人。不搭理那两个臭男人就算了,连我都约不出来。今天我饶不了她!”
“搬家?”江茉有些意外,“你从周砥那里搬出来了?吵架了?”
“不全是,主要是那地方离我工作的地方太远了,不方便。”不想提这个,夏知渺挽住两人手臂走进饭店,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原来定的不是川菜馆吗,怎么改地方了?”
江茉嗨了一声,“我哥不知道抽什么风非命令我来这里。不过他说给我报销,不来白不来,今天都可贵的点哈!”
夏知渺拉椅子的动作一顿,想起出门前江鹤的交代心没由来一晃。
随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照顾朋友不至于到这种细致入微的程度吧?
许久未见的好朋友聚在一起,话题无外乎是忆往昔和聊近况。她们聊了很多,中间还给远在西藏的赵玲玲打了视频电话。
四个女生仿佛又回到大学时期,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大概是酒精作祟,也可能是太怀念以前的时光,说着说着几个人都掉了眼泪。
还记得大一那年的圣诞节聚会,每个人都说了自己的愿望。
江茉想摆烂在家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陈咚菱说想当咸鱼网文作者,年入几十万的那种,赵玲玲说想援藏,想去看布达拉宫,而夏知渺的比较务实,是想开一家自己的设计室。
时过经年回头看去,只有赵玲玲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江大小姐去国外做了一名出色的翻译,陈咚菱早已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改行做了记者,夏知渺在别人的工作室打工,领一份相对微薄的薪水。
年少时的憧憬是否随着时光掩埋在内心深处,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这次吃饭,三个人喝了一整瓶红酒,有点微醺有点上头,可是没人真的喝醉。
“你们都别急着走,我哥等会会来接我们。”江茉眼里带着些许醉意,一把拉住陈咚菱手臂,“给你近距离观看男神的机会。”
陈咚菱瞬间想起了以前的事,“不是,听你这么一说忽然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
她跟江鹤最近距离接触的一次,就是临检那次他去派出所捞她们出来。那个脸冷得呦。
“哎呀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说不定我哥早就把你忘了。”
陈咚菱欲哭无泪,“……你觉得这样说我会更开心吗?”
又聊了会儿,夏知渺看了眼时间而后起身去洗手间。快要九点多,饭店里客人仍旧很多,看来江鹤推荐的这个地方非常火爆。
等等,江鹤?
就在路过前面包房时,夏知渺忽然停下脚步。一道穿着白衬衫的身影挺拔地立在那,正跟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聊天。
不知在说什么,女人笑得明眸善睐,还亲昵地推了下江鹤的肩膀。
而他眉目柔和,嘴角勾着浅笑,完全没有平时疏离淡漠的样子。
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发酵,夏知渺紧紧抿了下嘴唇,说不清是什么心理,下意识掉头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