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渺踌躇几秒,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麻烦你了。”
车里有一股很清冽的木质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江鹤右手扶着手刹,问到:“去哪?”
“宠物医院。”
他嗯一声,没多说,放下手刹将车开出去。
提示音滴滴响,夏知渺连忙系好安全带。
说实话,她跟江鹤只见过寥寥几次面,其实是有点怕他的。
上大学时她跟江茉和陈咚菱还有赵玲玲住在同一间寝室,相处得非常融洽。
而江鹤就是江茉的亲哥哥。
现在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还觉得有点丢脸。
那天是周六,江茉非要拉着她们三个去夜店玩,结果好巧不巧撞上临检。更点背的是她们都没带身份证,最后江鹤凌晨赶到派出所把她们捞了出去。
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至今夏知渺还记得那天江鹤的表情。也许当医生的会自带一股威严,他什么都没说,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就令人心生畏惧。
最害怕的当属江茉,吓得一声不敢吭,抱头鼠窜往她身后躲。
后来江鹤送她们回学校,路过高架桥的时候摁下了车窗,淡声问江茉:“看见下面那条江了吗?”
她们都不明所以,个个噤若寒蝉。只看见后视镜里他飞过来的眼刀,“把你丢下去,全平城的人都能吃上杀猪菜。”
也不知道是谁噗嗤笑出来。气氛得到缓解,江茉仗着有外人在,胆子也肥起来,气鼓鼓大叫:“你说我是猪,那你是什么?”
江鹤冷哼,“我是在说你蠢。”
当时夏知渺也没忍住,坐在一旁默默偷笑。无意间抬眼在后视镜撞上江鹤的视线,呼吸微滞,心虚着转开脸。
接着第二年夏天,她过马路时被闯红灯的电动车撞倒,手臂和小腿大面积擦伤。肇事司机把她送到医院后就开始哭穷,话里话外就是不想付医药费。
那天刚好赶上江鹤值班,了解情况后当即报警处理。
上药时他神色淡淡的什么也没说,好像没认出她。包扎完伤口,多看了眼她包成莲藕的胳膊和腿,才漫不经心地问:“刚才心软了?”
夏知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低声说:“我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明知做戏,看对方衣衫褴褛低头抹泪,也难免生出恻隐之心。
“挺好,没被江茉传染。”江鹤摘下一次性手套去洗手,“抵抗力不错。”
夏知渺抬头看向他挺拔的背影,心想这人看着一副清冷淡漠的高岭之花的模样,还是个毒舌。
她坐在椅子上,包得跟粽子一样,明明自身难保,还忍不住为好友正名:“江茉不蠢,她很好的。”
江鹤关了水龙头,转身时眼里似乎多了点似是而非的笑。那一瞬间像含苞待放的桃花悄然绽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艳色。
夏知渺被惊艳得愣了一瞬,飞快移开目光。
直到回到寝室躺在床铺上,她才想清楚那个笑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