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棋第一次熬雪梨汤就出师大捷,很爽快地免了周景池唇舌之苦,美滋滋地抱了碗去厨房洗。
周景池切了两个橙子压压冰糖甜,丢橙子皮的时候身子一滞,转过去看见电视柜前头摆了个偌大的乐高。三个人,两高一矮,吐着舌头的哈士奇坐在草坪上,嘴上叼了个飞碟,一只雪白的猫盘在腿边。
“拼得不错吧!”赵观棋冷不丁出声。
周景池抓住重点:“这是?”
“这还看不出来?”赵观棋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蹲在乐高旁开始介绍,“我,你,妹妹,还有黑豆和汤圆,定制的,好看吧。”
邀功似的,周景池想起前俩天拼的乐高,问:“一直拼的就是这个?”
“对啊。”赵观棋想到前几天的冷暴力,心有戚戚,悲从中来,控诉道:“也不知道是谁那几天一直不理我,我只能一个人带伤拼。。。。。。拼好了摆这儿三天才被看到。”
他故意大声:“好惨!”
“不过我知道的,我爱你我才不在意这些。”
那你说这话干啥。。。周景池狐疑,正想要怎么安慰,赵观棋突然扶正他肩膀。
“有奖励没?”他问。
“你想要什么。”
赵观棋眨眨眼睛,发出诚挚邀请:“做吗?”
第65章我疼
又到了流感高发期,周景池成了少有的幸存者。
度假村原本人流量就大,一来二去,一传十十传百,一周不到沦陷了大半。前几天还嘴硬不乐意戴口罩的人,今天中午开完会回来,胃口也没有,喝两口白粥还吐了,周景池还没回顶层,赵观棋已经扯了条毯子七湳風横八竖地倒在沙发上。
虽然不舒服,却还是打起精神在对话框可怜兮兮地打给周景池一句话。
:麻薯在冰箱。。。。。。
:这么快吃完饭了?
:吃了。。。。。。我要睡会儿……你吃。。。。。。
屏幕上的省略号快要绕地球一周,周景池凝眉,怀疑赵观棋是不是又砸碎了什么他为数不多的财产。结果站到跟前,才发现那些省略号只是代表虚弱。
虚弱的赵观棋在沙发上呈一个大字型,已经睡熟了。
客厅的落地窗还大大敞着,周景池看到那盆快被水沤死的多肉,窗台下面多了两盏金黄色插花,是前两天逛街陈书伶喜欢赵观棋一定要买回来的。
墙上的挂历快要圈完了,周景池走近,拿起马克笔划上一个圆圈,看着月末的日期。太快了,打工上学怎么也盼不完的一个月,转眼就要结束。
脱了鞋踩到地毯上,茶几上的药零零碎碎地散着,他弯下腰,把赵观棋掉下来的腿搬回去,给他压好被角。
赵观棋呼吸平缓均匀,半张脸被毯子遮得严严实实,碎发和睫毛打架,看来是该理发了。周景池在脑子里想了想周围理发店的分布情况,想到一半,又盯着那张脸出神了。
思量几秒,他伸进赵观棋额前发间,摸到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