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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容将他刚刚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
早就知道他心怀不轨。
当他活着时,周朗星只敢动心,不敢出击。当他死了后,周朗星开始放肆了。
周叔容嗤笑一声,“胆小鬼。”
对于周朗星的小心思,周叔容没太多的脾气,两人从小争到大,等到他去世才出手,已经是看在兄弟情义上手下留情了。
让他不甘的是,自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
输在生与死的界限。
周叔容打量着周朗星努力压制情绪的面容,慢条斯理道:“你光明正大将我打败,我没有怨言。但你不敢上阵便想捡漏,太便宜你了。周朗星,我看不起你。”
他伸出手按住周朗星的肩膀,眯着眼睛,温声道:“我有预感,你这一晚不会太平了。”
这一只苍白的手,按下去,穿透了皮肉,周叔容仿佛能握到他粗大的骨头。不同,却很凉,丝丝缕缕,令人折磨。周朗星打了个寒噤,他转过头看向了周叔容。
周叔容对他露出一丝微笑。
周朗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收回目光,纳闷地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肩膀。
秦烟已把餐盒放在餐桌上,招手唤他过去吃饭。
这次不在小茶几上吃了?
周朗星下意识看过去,看到茶几上的香炉,上面斜斜地插着一根胖香烛。
他边走边往回看,香烛燃烧后的烟雾飘动的轨迹很奇怪。
似乎……
似乎有什么人,站在旁边,深吸一口。
周朗星的心神变得不大安宁,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得很入迷,膝盖直接撞上椅子的边角,撞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秦烟正拿出白盘子,预备将菜装盘。有客人,当然不能太随便,要有一点仪式感。
听到动静,他慌得将盘子往桌上一放,就立刻过来查看。
“撞到哪条腿了?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他眉眼俱是真心实意,实在害怕对方刚好的腿又伤到了。
周朗星不说话。
秦烟很急很气,他蹲下来,看了看,又仰起头问:“到底是哪条腿呀?”
他仰起脸的模样实在太乖。
周朗星忍耐地磨了磨指腹,好想捏一捏他的脸。
男人的骨架一般都很硬朗,跟柔软不沾边,只有胖子的脸才好捏。秦烟也不胖,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张脸捏上去应该是柔软有弹性的,就像牛奶味布丁的手感。
周朗星不动声色地舔舔牙齿。糟了,不仅手指痒痒的,想在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捏一捏,如今连牙齿都变得痒痒的。
捏一捏已经不够劲了,还想更贪婪一些,咬一咬,用两侧的尖牙磨一磨才能知味。
唉,周朗星,你有些异想天开。
他暗自唾弃自己——路都不会爬,还想走?
客厅,香烛上的烟雾恢复了正常的飘动轨迹。
周叔容停止吓唬弟弟的幼稚行为,慢慢地走过来。
他面无表情,平静到可怕的目光在二人面上游动。
他在周朗星面前打了一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