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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让秦烟伤心,暂且不提。现在伤心的人很明显是周朗星了。
秦烟在心里自我检讨了一番,然后睁着无辜的眼,“可我们还是见面了。”
周朗星幽幽道:“对啊,看在周叔容的面子上。”
炸酱面上来了,对面的周朗星好像没有胃口了,叹气道:“可惜不是敲馄饨。”
你够了,你对敲馄饨有什么执念吗?老板看过来了!
秦烟看一眼腿上的黑塑料袋,里面的木盒子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过了零点,就是周叔容的头七了。
反正很难熬过这中间的时间,而且明天便上班了,就满足一下周朗星的执念吧。
秦烟妥协了。
“我陪你去找馄饨车,好吧?你不要再抓着我昨天的话念叨了。”
周朗星得逞了,吃过一口面夸道:“老板,面好香啊!”
老板头也不回地感叹,“可惜没有敲馄饨香啊。”
周朗星:“……”
秦烟看他吃瘪,不由得失笑。
第11章一只木盒子
周叔容那颗心永远不会再跳了。
但,眼下有一剂良药。
秦烟一整天兴奋莫名,激动得无与伦比,但觉时间难熬,同时心底也十分忐忑。如果那人是骗子呢?是傻子呢?是疯子呢?
诅咒一个似乎瞎了眼的老人,难免良心不安。
但……说给任何人听,死去的人还能再回到身边,都觉得天方夜谭吧!
何况,他付出的代价不是现实中的货币,而是虚无缥缈的寿命。
木盒子摆在眼前,朴素,没有花纹,也没有上锁,只要轻轻拨开那个暗扣……秦烟深呼一口气。
现在,时间来到正午,距离零点还有一段好漫长的时光。
周朗星从洗手间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太过嚣张,瘸着腿到处乱蹦,终于摔了一跤。没受伤,只是双手扑到水沟里去了。
秦烟为他着急,嘴上没好气地说:“你不逞强,老老实实让我扶着,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周朗星还嘴硬道:“我来这里,又不是让你来照顾我的。”
他手上黏着臭泥,秦烟顾不了许多,赶紧带他回家冲洗。
将他送进洗手间里,秦烟便坐在沙发上望着木盒发呆。
这时——
“我早就想问你了,”周朗星走过来,半靠在沙发扶手上,看向茶几上的木盒,“那是什么?”
在墓园山脚下,他便已经注意到了。每日不忘观察秦烟穿什么衣服的他,又怎能不留意那只始终提在手上的黑袋子?
本以为,那是送到周叔容墓前的东西,意义就宛如那束黄玫瑰。
可是,直到下了山,那只黑袋子仍然留在秦烟手里,连吃炸酱面,也不离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