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谢砚之一句话说出来,让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满腹心绪变得滑稽。
“侯爷若是不嫌弃,以后我愿以兄长之礼相待。”她犹犹豫豫地说完这句话,因为不好意思,脸上蔓延开绯红的颜色,“那个,我就是……”
“可怜我?”
“不是!”昀笙断然否认,“只是觉得和您亲近有缘而已……”
说完,她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太好,露出丧气纠结的表情,恹恹道:“当然,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知道我这番话十分唐突——”
“好啊。”谢砚之却打断了她赧然的滔滔不绝,欣然应道。
“啊?”昀笙呆滞。
“怎么,又后悔了?”
“没有,没有……”昀笙试探道,“侯爷,您说真的?”
谢砚之又叹了口气,点点头。
今天见了这两个冤家,他今年一整年的气都得叹完了。
“那还喊‘侯爷’?”
昀笙露出笑容:“谢大哥!”
“嗯。”他应了一声,“走吧。”
见他如此坦然从容,昀笙心里压着打那块大石头,也算是松懈下来。
既然侯爷只是因为双亲而对她多有照顾,并非男女之情,而自己也十分敬慕于他,不如以后以兄妹之礼相处。大大方方,四角齐全,方不辜负这一年以来彼此的恩义。
这样想着,昀笙的语气轻松下来。
“对了,陈大人是很喜欢琥珀光的酒吗?”
“他是个酒蒙子,什么酒都爱,除了琥珀光,鹊来轩的秋月白也能让他高兴一天。不过你以后在宫中,没有要事,还是和他这个言官远着些为好。”
“我知道,会注意着的。那——那个紫芙又是谁?解春风是什么地方?”
“……”谢砚之忽而伸出手,把她的脑袋往下一按,“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少问。”
“……哦。”
陈大人看上去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啊。
把人送上马车,谢砚之才道:“我后日申时出发。”
不等昀笙回应,他便放下车帘走了。
马车辘辘地往宫城里回去,步莲望着沉思的主子,拉了拉她的袖子。
“没事。”昀笙垂下眼睛,“走吧。”
无论如何,以后还会再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