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郊区外的一栋别墅,吕墨愤恨地将手中装了半杯酒的玻璃杯摔到地上,猩红的液体张牙舞爪地爬散开来。
他的五官因为过于恼怒而挤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滑稽。
一旁的仆人低着头站在一旁,交叉的手垂在身前,看起来格外不安。
“许柏舟!!!”他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像是牙齿之间在恶狠狠地碾磨对方的骨血。
吕墨从未像现在这么狼狈,无论是他亲自出马还是宁浅出手,都毫无疑问地成为许柏舟的手下败将。明明以前没谁能逃得过他们两个的手心。
如果说先前他是对许柏舟爱而不得产生不甘和不理解的怒火,那么现在他对许柏舟就是恨到极致的爱。
他就不信他拿不下这根硬骨头。
思及此,他拿起手机拨去一个通话。
“不急,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挂断电话时,他听到对面的人用极其慵懒的语调说。
浴室里模糊的淅沥水声戛然而止,一两分钟后,浴室门由里而外被打开。
蒸腾而起的湿热水雾从大开的门里疯狂钻出去,弥漫成一块缥缈的地毯,有人踏着它慢慢走出来。
不住滴水的额发被捋至后脑勺,现出那双三月春柳般狭长的眉眼。
许柏舟懒散地给吹风机插上电,栗色的眼珠子一转,往萧凌云所在的地方望。
对方蜷进沙发里,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打字,也许是没了灵感,手掌托着下巴在思考。
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
许柏舟唇边下意识浮出一抹浅笑。
将头发吹干后,他闲庭信步地来到沙发前挨着人坐下,将桌子上的剧本拾起打算默背台词。
萧凌云悄悄地从眼角瞄了他一眼,唇角抿起又松开,最终还是出声问:“你和华泽南什么关系?”
许柏舟将剧本翻过一页,不假思索道:“朋友。”
顿了顿,补充说:“不怎么联系的朋友。”
萧凌云闷闷地“哦”了一声,搭在键盘上的手开始重新打字。
“怎么问这个问题?”
萧凌云手僵了一瞬,下一秒又很快调节好自己道:“没什么,单纯好奇而已。”
许柏舟笑了一声,随口道:“是么,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萧凌云不说话了。
许柏舟不由得愣住,下一秒偏头,萧凌云格外不自然的神色便落入眼中。
他抬手,轻轻捏了下萧凌云的耳垂,温声道:“我和他关系单纯得很。而且,我们凌凌那么可爱,眼瞎的才会不喜欢。”
凑上去,鼻尖轻轻蹭了蹭萧凌云的脸颊,声线低而轻柔,耳鬓厮磨般说:“最爱你了,宝宝。”
萧凌云伸手推开他的脸,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叫自己什么,脸颊霎时像抹了丹霞般红起来,“你别这么叫我。”
许柏舟很乐意看他害羞的样子,于是笑眯眯地把人拥住,打算再多叫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