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李意清看他一副沉思的表情,忍不?住问道?:“那郑先生信命吗?”
郑延龄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一切有定数,但是总有被忽视的力量在暗中萌发,焉知哪一天,乾坤颠倒,山河相换。”
李意清假装听不?懂他口中的暗喻。
“本殿想,郑先生应当是不?信命的,否则来江宁这许多日?子,也?不?曾去神卜阁。”
郑延龄道?:“殿下这句话不?对。信或不?信,不?是去不?去就能证明的,殿下不?信命,却去了神卜阁。反之,我?信却怕听到不?妙之言,故而不?肯去,也?不?难理解。”
“你说的有道?理。”李意清看他一脸的淡定,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切换了话题,“既然郑先生觉得?这茶还好,稍后我?派人?打包些,也?让郑先生带回去给尊夫人?尝尝。”
听到孟韫浔,郑延龄的手颤抖了一瞬。
而后施施然起身,笑道?:“那微臣代韫浔谢过殿下。”
李意清道?:“郑先生真是客气。”
孟韫浔除却孟氏孙辈嫡长孙女的名头外,更是颍州赫赫有名的才女。
郑延龄道?:“微臣不?敢,等韫浔尝了新?茶,定亲自前来道?谢。”
他站起身,望了一眼外面的天光,微微笑着朝李意清道?:“殿下,此刻时间不?早,微臣该起身告辞了。”
李意清微微颔首,看着他的身影逆光站在光与?尘之间。
温柔的春光将他的朱红色官袍嵌上一层柔和的毛边。欲发显得?整个人?都人?畜无害起来。
李意清看他踏步走出门槛,快要消失的时候,她?忽然道?:“认识郑先生也?有数月,还不?知道?郑先生字什么?”
郑延龄的脚步一顿,他抿了抿唇。
他没有回头,声音极轻地道?:“微臣,字久言,天长地久的久,自食其言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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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身后的毓心有些不?解。
“殿下,你为何问他字什么。”
李意清却在想他形容自己字的那两个成语,前者寓意美好,后者则带着几?分自嘲。
还是说,后一个词的意思,就是为了否认前一句的“天长地久”。
李意清想了一会儿,听到府上下人?传元辞章和元琏、元相一道?回来,吩咐下人?去准备午膳。
元琏一进门,就眼巴巴地看向李意清,“殿下,方才裕亲王和盐运使都来过?”
李意清微微颔首,“海棠院有些小?,借用叔公正?屋待客,还请堂叔公不?要见怪。”
“怎么会怎么会,若是需要,殿下尽管取用,便是日?后请两位常来家中坐坐也?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