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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叠在白色的柜子上像一幅闪耀群星的画。
在星空下面压了一张纸,飘逸凌厉的字体躺着,涓涓细流般流淌出一句话:
“计算的日子果然没错,这天花就会盛开,恰巧可以摘下来送你。”
只字未提那枚戒指,却又字字透露着小心翼翼。
胆小鬼。
萧凌云心道,可眉眼眉梢都带着极深的笑意,淡红的唇勾起,好比外头那轮徐徐而升的太阳。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只笔,在那片星海下写道:
“生日快乐,岁岁无忧。
原先很早就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给一个人戴上一枚戒指,就像一种无声的宣誓,一种隐秘的圈定占有。
萧凌云可以大方,但他也同样狭隘,他给许柏舟准备的礼物也是一枚戒指,本打算在对方生日那天就送出去。
但是没想到被捷足登先。
他站起来,趿着拖鞋往外走去。
夏天来了。
阳台上照耀的光芒越发刺眼起来,吹过的风渐渐升腾起热意。
他散落的发丝被清风撩起又放下,眼中落满了虹光。
低下的眼眸看着楼下院子里正在洗菜的许柏舟,唇边的笑意从未落下。
似是察觉到了视线,许柏舟隔着一片烂漫光彩朝他回望。
那一刻与先前的某一天重合,被用眼神拥抱的人慢慢回拥一场夏天。
萧凌云抬起手招了招,满天星形状的戒托吞纳出的那颗钻石仍旧光芒万丈。
他也许不会知道,圈住他无名指的那个小小戒环不知花费了许柏舟多少个日夜才从稚嫩的笔触下勾画出来,昨夜对方说的那句话其实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正如胆小鬼不知道,萧凌云自在一起后,每一句话都在说我愿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