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桀扳过他的身子,“师父,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全力以赴……”
“我早看开了,这是我的宿命我不想反抗。再者,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折腾不起,就让我舒舒服服的等死不好吗?”
唐桀有些恼怒,“你这是自暴自弃!”
“是,我自暴自弃,但那是我的事,求你让我睡吧。”皇上声音越来越低,他真的太困了,唐桀撒开手,他立刻把头抵在唐桀的肩头沉沉睡去。
越来越憔悴的脸庞,虚弱的身体,现在的师父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似易碎的花瓶般静静躺在他身旁,唐桀突然被哀伤淹没,他无法接受这个人的消逝,他会疯,会生不如死……他在心里暗自发誓,就算希望再渺茫,他也要尽全力一试。
“王爷,晋国使臣到!”护国将军兼禁军副统领李尚进来通报。
“哦?按规矩他们应该住进公馆,等候我大燕皇帝召见,怎么跑王府来了?李尚,随我看看去。”
李尚自幼研习兵法,文韬武略,被誉为大燕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曾追随显王爷起兵平定叛乱,此次也随他一同出征边境。
“这晋国使臣脑子似乎不大灵光,这么拙劣的一石二鸟之计连我都瞒不过,何况王爷。”
“哈哈哈……有些人就喜欢自作聪明,李尚,派几个机灵的,把他们的行踪给我盯紧了。”
“我已经在公馆内外安插了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马上就会呈报给王爷。”
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会客厅,王爷大刀金马地坐在主位上,李尚立在他身旁,吩咐手下兵丁传晋国使臣觐见。
金宝进来伺候皇上起床,不见唐桀,心下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皇上,晋国使臣昨晚去了王府……”正在服侍皇上穿衣的金宝耳语道。
皇上只是哦了一声,金宝又道:“据说深夜才离开……”
“嗯,朕知道了,摆驾金銮殿。”皇上大步走了出去。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独独不见慕容显。王丞相出班奏曰:“皇上,晋国使臣已经在殿外候旨。”
皇上:“宣。”
晋国使臣一行十人来到金銮殿,除了带头的是个身着三品官服的文臣以外,其余九个随从都是武将,清一色的黑色软甲,黑纱罩面,只露两只眼睛,那三品文臣躬身行礼,“晋国使臣陶廉拜见皇上。”
皇上:“免礼。”
陶廉四十岁开外,留着山羊胡,一双吊梢眼在皇上的脸上打了个转,然后把礼单连同盟约文书一同奉上,表明了晋国与大燕重修旧盟之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