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喉咙一哽,念叨了一声“不可理喻”甩袖退了回去。
“公主此言未免太过武断,”三皇子眼见那个南诏太医一瓶接一瓶地药灌下去,南诏太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心中不安,说出口的话也底气不足,“公主好好想想,我们若真的想杀令兄,何必要在宫宴上动手?这样岂不是摆明告诉别人是我们下的毒?太明显了,我们不会干这么蠢的事。”
“说不定,你们就是想做得明显点,好拿出这番说辞,摆脱嫌疑呢。”姒雅刚要反驳。一直顶在前头的徐庆安接过话头,凉凉说道。
“没错!”姒雅根本不可能相信三皇子的话,在她眼里所有大舜人都不可信!
“本督主倒是好奇,贵国太子命在旦夕,徐将军看上去却一点都不着急。”
听见声音,三皇子心中一喜,向大殿门口看去。
来者正是云栈!
此时夜色深重,他又披上那件常穿的大氅。怕冷似的双手藏于大氅里,带着通身矜贵之气不疾不徐,缓步而来。
行至近前,一如往常一般向舜德帝行礼问安,“微臣参见陛下。”
他看起来病弱的身躯,这时像稳如泰山,几乎同时,舜德帝和三个皇子心中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略微安心。
“爱卿请起。”舜德帝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这个节骨眼还不忘君臣相宜那一套。
徐庆安嗤笑一声。
他根本不加掩饰,故意让云栈听见。
云栈却恍若未觉,目光略过他看向围在南诏太子周边的一群人,“可诊出什么结果了?”
此时姒薄双眼紧闭,眉间却皱起深深沟壑,可见昏迷之中也很痛苦。大片黑血将他月白衣裳染的脏污不堪,却也未能折损他身上的仙人气度,反倒在那种圣洁之上添了几分折堕意味,莫名勾人心弦。
只是此时没人有那个心思欣赏了。
那南诏太医忙活得满头大汗,看上去确实是拼劲全力救治,可是他时不时心虚瞥向徐庆安的眼神却没逃过云栈的眼睛。
石房在身后低语,“主子,那个太医就是驿站里徐庆安安排的那个。”他是亲眼看见过徐庆安交代对方要让南诏太子活着到圣都才能死的。
看来今天就是徐庆安嘴里“合适的时候”。
侯在一旁不敢作声的太医院院首擦着冷汗小跑过来,看着云栈面无表情的脸,忐忑答道,“据,据太医院诊断,南诏太子有,有中毒之相,只是,只是,”又瞄了眼云栈的脸色,院首知道自己逃不过,心里暗暗叫苦,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只是南诏的人来得太快,全权接手不许我们靠近,所以,到底是什么毒,我们还不知道······”
说道最后,声音低得都快垂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