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我才哭得那么委屈。”温辞从来都规规矩矩的,秦渝那些主动给付最后却变成了可以刺伤他的利器,太不公平了。
“渝哥。”
“嗯?”
“我现在有想跟你要的了。”
“你说。”
温辞缓慢地低下脑袋,目光也随着垂下去,他说:“我想要,你别太爱我了。”
不能爱得太用力,否则迟早精疲力尽,消磨爱,也消磨自己,划不来。
老人常说,一段感情要想长久,平平淡淡才是真。
但是,怎样是平淡?
怎样是爱得过了度?
温辞其实不太明白。
他觉得他们现实的日子就是普通平常的,跟热烈搭不上边儿。
可梦里的那一声声质问,又一刀一刀刻在了他的心口上。
句句有道理,句句伤心人。
保持爱恋长久的秘诀到底是什么?
他参不透。
不过不重要了,油尽灯枯的感情,做什么都不能让固定结局发生改变。
“不行。”秦渝当即冷了脸,他抱紧温辞,“说的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这话要是早几年说,温辞兴许就不会烦忧这么久了。
温辞闭着眼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不想跟秦渝辩驳,也不想佯装无碍。
他很清楚,秦渝的话总是半真半假,是真的有决意跟他好一辈子,却是假的爱他,对他好到无微不至,对自己只有对不起。
这种爱情,非常不健康。
因为拥有,才会害怕失去,避免不安的方法很简单,分开就好了。
分手,其实不需要任何契机。
暂时不提,一方面是他从前总逃避着这个问题,这会儿真正思索之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预想多种分手场景,做好心理准备,他想要体面一点,干脆一点,不哭,不闹。
另一方面,他还是舍不得,拥有的时间能偷一点是一点。
这种情况下,不适合做。爱,也很适合做。爱。
这天的秦渝很反常,他有些急,还有点粗鲁。
还少见地话多起来,在温辞耳边说了很多情话,许了好些承诺。
温辞原本呜咽着当自己意识混沌不清,并不作答,却被逼着说了许多“好”和“知道了”、“我也是”。
谎话重复多了还是谎话。
显然,温辞已经清醒过来了,但秦渝还没有。
秦渝当然有察觉到温辞的不安,尤其是最近,温辞睡着之后偶尔会发出一些难过的呢喃声,听不清在咿呀什么,但他听着莫名揪心。
温辞不如从前快乐了,他感受得到。
他下意识把温辞放在了更靠前的位置,哪怕前面什么都没有,也一直把温辞往前推着,但好像于事无补,温辞总是不快乐,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