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尖细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潮中,似乎从未出现过。
严厉低着头,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第八名,他唇角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快速穿梭过人群,消失在原地。
严逸,你拿了榜首又如何?我也过了童试,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待我考上秀才,官场必然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会站在高处,将你狠狠踩在脚下。
他眼眸危险的眯起:还有苏沫那个贱人,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临幸你。
想想那种场景,严厉就仰起头,眼底有种近乎疯狂的情绪。
回到住处,面对严苛、严策的询问,严厉只回应一句“中了”,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严苛:“我就说老三肯定能中。”
声音里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严策:“他从小就有些头脑,区区童生试而已,闭着眼睛也能过。”
严苛:“等着吧。”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严逸他们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严策眼神晦暗不明,他低下头,眼底深处有浓浓的怨毒。
对苏沫的怨恨就如同跗骨之蛆,时时刻刻都印在他的脑海里。
自从他们三人把家里值钱东西卷跑后,就在一个类似贫民窟的地方定居下来。
当时严苛和严策还都受着伤,又怕被人找上门,除了买药看病,他们就很少出门。
只是没几天,严厉就有了大机缘,总能拿很多钱回家,也拜了房九为师。
严苛伤的轻,很快就恢复如初。
严策虽说恢复的也快,但腿上的伤却早就耽误了治疗,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跛子。
好在两人都不用出去做事,基本是严厉安排两人做什么,他们两人就做点什么。
严厉来钱的渠道快速又稳定,现在的家里都是他说了算,三个人的日子也算蒸蒸日上。
不过……严厉的脾气越发古怪,不爱和人交流,也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虽说他脾气阴晴不定,但在钱面前,这些又都不值一提。
当然,对于这一切,严逸几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最终汪泷家的仆从把三人的成绩都记了下来:
严逸:第一名,位居榜首。
李想:第十名。
汪泷:第三十二名。
三人对这个成绩也都算满意。
原本是想打道回府,去苏沫家搓一顿的,但当时跟严逸三人互保的另外两个临县学生王思才、赵德柱也刚好看榜,碰到了一起。
两人也纷纷中榜。
王思才:第四十一名。
赵德柱:第二十二名。
王思才:“我听说晚些时候,考中的学子们都会在如意楼聚会,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其实今天,有很多夫子也都来了石庐县。
明面上看,这是学生们之间的考试,实际,也是夫子之间的暗暗较劲。
别的先生早就通知了学生们去如意楼,只有苏西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算自己去免费蹭吃蹭喝。
严逸三人本也没打算去,与其去如意楼吃饭,还不如回苏沫家吃的好。
不过既然王思才和赵德柱提出了,又是有着互保情谊的人,几人便纷纷望向苏沫。
苏沫点点头:“那咱们就去如意楼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