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那棵桃树因为无人修剪,树枝长得过于茂盛,本该挂桃的季节,却没看见有几个桃子,一个石磙在树下孤零零的耸立着,小时候于飞他们几个没少站在这上面打桃子。
门口西边那个用来搅拌颜料的池子已经塌了大半,三间正房倒还保存的相对完整,虽然房子的主体是泥坯的,但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翻修了几次,墙体表面混合着泥土的高粱穗子排列的整整齐齐。只是屋顶上偶尔可见一两颗不知名的野草,随风摇曳着,宣示着老屋的破败。
于飞的父亲打开门,于飞看到满眼的灰尘和破败的家具“爸,这有啥好整理的?家具什么的都不能用了,而且就算能用,你觉得现在还有谁会要用过的家具吗?又不是什么珍贵的木料,真要不行就当柴火烧了。”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能用的东西你几个叔早就分完了,今天来就是打算把这些没用的家具抬出去,劈劈当柴烧,我要早说来劈柴,估计你也不会来了!”于飞的父亲跟变戏法似的从门后拿出一把斧头,边递给他边说。
于飞有些无语的接过斧头“爸,您一把年纪怎么也学会套路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嗖”一个抽屉从于飞面前飞过,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也就彻底散架了,于是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干点活咋那么费劲,进来,把这几个柜子抬出去。”于飞的父亲在里面说到。
得!再说估计就得挨揍了,啥话不说,进去赶紧干活吧!
在父子两人的努力下,没多久屋子里仅剩不多的家具就都搬出来。
于飞在空荡荡的屋里转了一圈,想满足一下小时候的寻宝梦想,别说,还真找到几样玩意。
气死风灯,有的地方叫马灯,就是一个煤油壶的底座,两边有个跟底座连在一起的架子在顶上连在一起,上面有个提手,中间有个大肚子的玻璃罩,点着灯芯后,把玻璃罩盖上,这样就形成一个上下透气半封闭的空间,不怕风迎面吹,过去是相当好用的照明工具。
还有老式的收音机,估计已经不能用了,只能当个装饰品,在一个角落里,竟然还发现还有一瓶的玻璃弹珠,用一个大罐头瓶装装着,都是彩色的,估计是哪个堂兄弟放这的,都忘了。
有了弹珠的发现,于飞更上心了,弹珠似乎把他的童趣给勾出来了,虽然父亲在外面催他赶紧干活。
窗台上一个尖尖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拿东西只露出一个角,剩下的似乎镶在窗台里面,于飞过去用手晃了一下,还挺结实,不过墙体都是泥的,再结实能结实到哪去?
于飞用力晃两下,有门,动了,继续使劲,跟我犟,非把你薅出来。
终于在他以拔萝卜的劲头下,把那个东西拔了出来,看了一眼,似乎是一个小山的模型,很小,还没有他的四分之一手掌大小,还没有来的及细看就听到咔咔的声音。
于飞楞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拔腿就往外跑,山墙上的房梁倾斜了。
在农村住过老房子的都知道,房子房顶就靠房梁和一根根梁柱撑起来,房梁就靠山墙撑起来,房梁一动,整个房顶就危险了。
所以于飞一看房梁开始歪的时候就赶紧往外跑,边跑还边喊:“爸,躲远点,屋子要塌了!”
于飞刚跑到父亲身边,就听“轰”的一声,房顶整个就塌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