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我只是把自己心意告诉你。”
凌恒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姑娘家总是要嫁人,你眼下是罪奴身份,可我从不介意这些,并非我抬高自己,当真是世间能做到不介意的男人没几个,我是觉得我们合得来,我也想照顾你余生。”
“你的两个姐姐不也接受当下了吗,不去想那么多,你也可以过得轻松些。”
南缃不会告诉他赵家的女儿没有一个心安理得接受现下命运,不论她们在外人面前如何顺从,可心从未改变过,只是以不同的方式为家族尽力。
“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对我……真的就从没想过感情的事?”
南缃躺回床上,呆呆望着房顶,“谈情说爱,那是日子过得舒坦,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会想的,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亲人受着流放之苦,家族前路未知,这种情况下她如何有心思考虑男女感情事。
“就比如你,你在英年等死的那些日子里有闲情想这些吗。”
这话让凌恒脸红,有种自己无忧无虑不知他人疾苦的惭愧,再说下去他只会成了何不食肉糜之辈。
言尽至此,凌恒只道:“我知道你最忧心的,我会信守承诺助你早日达成心愿。”
凌恒走后南缃没了睡意。
他是太子,只要他执意而为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他也根本无需经过自己同意。
凌恒没有动用手里权利,南缃还是感激的,但这也加重了她心里负担。
有些话没有挑破前还能装傻充愣,可一旦被说开,如今南缃再面对凌恒总有说不出的别扭。
在之后的日子里,两人相处间多了分拘谨,凌恒明白其中原因,他识趣地不再提那晚的谈话,像是从未发生过,希望南缃能早些恢复到过去。
天气晴朗时,凌恒跟着南缃上山采药,他明显察觉南缃话比从前少了,幸而有雪团在,每每气氛沉寂时凌恒便拿着雪团说事,化解尴尬。
小家伙像是他们间的纽带,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凌恒慕然明白了为何都说孩子是夫妻间的牵绊,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也就死心塌地了,想着想着不由偷偷笑起来。
雪团也十分乖巧,它认定了这位生母给选中的“新爹”,又得了重新得到了“娘亲”的疼爱,而今越来越活泼机灵。
“七色祥云!”
凌恒突然惊呼出声,他兴奋地指着瀑布方向,眼中乍然惊喜,“天降祥瑞了!”
南缃顺着看去,瞬间爆笑出声,“大爷,那只是彩虹而已。”
“彩虹?”凌恒不信,又往前走了几步,眺目远望,“怎么可能,彩虹都是拱形的,那团七色云彩飘在瀑布前,哪里是彩虹样子,而且也没有下过雨,如何会是彩虹。”
“不是只有下过雨才有彩虹的。”南缃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算了,好好给你讲讲。”
“彩虹是在雨后阳光下形成的,这里虽没下雨但有瀑布啊,那飞溅的水不就等同于雨水了?只要阳光充足,连同这些水汽就会出现彩虹,和雨后彩虹一个道理。”
“至于它形状不是你平日见到的那种,这是跟瀑布有关,它所处的地势和飞流速度会影响彩虹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