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范长禄始料未及,吓得木梳从手中一下掉落,随后稍作镇定,又不慌不忙的将地上的木梳拾起,继续为小皇帝梳发。
“皇上,您这玩笑开的大了,李总管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我脑袋愚钝,从没有过这个想法。”
范长禄嘴上虽这样说,但心头并不这样想,同为太监总管,那李莲英靠着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深得太后欢心,一路扶摇直上,可他苦活累活从不亲干,一向都是指使下人。
若是下人干得好,是他李莲英知人善任,调度有方,自己则毫无嘉赏;干不好,则是下人偷奸耍滑,不服安排,又免不了是一阵毒打。
光绪看出他心有不满,嘴上继续攻势:
“范安达,你知道,朕现在贵为天子,成年择妻后必定会亲临朝政,如果我现在愿意扶持你一把,日后你可愿为我心腹?”
见范长禄嘴角微翘,面露戏谑之色,光绪不紧不慢的从睡床枕头下的一个小木匣中,取出一沓质地光洁的高丽纸来。
“诺,这些都是李莲英贪污受贿,卖官卖爵的证据,你拿去看看。”
范长禄半信半疑的接过,一看,上面果真详细的记录着李莲英的条条罪证,连同年月日期,何时何地都写的清清楚楚。
范长禄顿时喜上眉头,心想:
“马屁精,看老爷我这次不整死你。”
“范安达,你人微言轻,不必亲办此事,你在这每页上面都署个名,随后交给醇亲王,由醇亲王亲手交给内务府慎刑司审理,事成之后,你当领头功,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愁李莲英势大,自己恐偷鸡不成,倒蚀斗米,小皇帝这番话,又一次让他欢喜雀跃,连忙磕头下跪,语气颤抖的开口:
“谢皇上恩宠!皇上真是料事如神,老奴立刻就去办差!”
范长禄郑重的将纸页藏入怀中,随后一蹦一跳的出了门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光绪冷哼一声:
“恶狗相斗,又有场好戏可以看了!”
范长禄毕竟只是个太监,读书识字不多,自己深中圈套不知,还在开心的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
殊不知,醇亲王收到罪证后,非但没有交于内务府,反而是将李莲英叫到宫外一酒肆,亲手将署名的罪证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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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英一看,猛地拍桌而起,气的牙龈都咬出了声。
“嘭!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不得好死!我誓要扒了他的狗皮,剁碎了他的骨头喂狗!”
随后,李莲英自知失态,愤愤的坐下后,猛饮一口白酒,对醇亲王拱手道谢:
“多谢王爷相帮,如若这个东西交到内务府去,那我不死都得脱层皮。”
“李大总管哪里话,小儿在宫中无依无靠,全靠李总管照料着,我一直想要找机会感谢你,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按照事先预备的说辞,醇亲王不紧不慢,语气平缓。
李莲英何等人物,一听便懂,急忙顺坡下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