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连慧华笑容嘲讽,得胜将军般趾高气昂。
时今都快哭了,他不敢惹亲妈,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安慰许桃。
只好给父亲使眼色。
时友鹏硬着头皮正要打圆场,许桃突然冲到茶几那里,从牙签筒倒出一根牙签。
她用尖锐的头去捅手机卡槽。
时今急了,要上去抢,许桃躲闪间戳了几下左手,血珠冒出来,也拦不住她的决心。
抽走自己的卡,许桃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一言不发离去。
出了大门,还能听到连慧华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叫喊。
质问许桃这是在给谁甩脸子。
许桃一路跑回家,靠在大门上平复心情。
等那阵儿气愤与不甘消退,才拍拍脸颊回屋。
冯秀芝戴着老花镜,借着日光做一件衣服,看到孙女回来,她停了踩缝纫机的动作,笑着问道:“这么早回来了呀?没多玩玩?”
许桃摇摇头,没瞒着时今违约的事,但隐瞒了连慧华对她的出言不逊。
阿婆知道了,肯定生气,还要去理论。
当年许桃挨了一巴掌,冯秀芝差点儿和连慧华拼命。
冯秀芝更加不懂什么游戏,什么合同,但她知道,时今摊上了不小的麻烦。
“这可怎么办?要赔多少钱?对方能不能看在今今是学生的份上,饶了他?”
甲方是赵清宴,会轻易放过时今吗?
许桃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阿婆,我先上楼了,还有作业没完成。”许桃找了个借口,先行去二楼。
她翻出旧手机,插卡充电,等待的过程中,看到屏幕裂痕,将自己的脸割裂成两部分。
赵清宴不像能讲道理的人。
对于时今这样的家庭条件,宛城赵家,足以压得他们几世难以翻身。
赵清宴狂妄张扬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
似乎只有秦桉能压制。
许桃不期然又想到此人,赶紧摇摇头将他从脑海甩出。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她和时今这种学生能处理的程度,有家长出面,想必也不用他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