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丰三鬼:“”哎呀。
他们来时看时间早,还以为小褚大师这会儿或许没醒呢。
不过既然都撞上了,三鬼倒也不觉尴尬,直接把身体从墙壁里穿了进来,迫不及待地就到褚宁面前表功去了。
“昨晚都还顺利?”褚宁问道。
宋西丰挺胸:“自是十分顺利。”
陈冬也跟着说:“我们还按您说的,先是给那群孤魂野鬼预支了半数香火,又一并取来了它们的生辰八字。”
野鬼们的生辰八字是由三鬼中最为细心的冯灿灿所记,待褚宁取来纸笔黄符,她便一一将那十几个日期给念了出来。
末了又道:“昨日请去给宋先生跳舞的小鬼共一十八位,此处所记生辰共一十七位,剩余一鬼乃叫程昱凤,自言生辰不知。”
“程昱凤,就那位舞蹈大家?”褚宁刚搜完这人,下意识说道。
冯灿灿惊讶:“这鬼您认识?”
褚宁诚实道:“不认识。”
“听程昱凤那鬼自己说,他生前是个舞蹈明星,还很有人气。”冯灿灿说,“但可惜的是,他生前过得潇洒,对自己的生日也不怎么上心,直到死后成了野鬼才发现,他一直对外公布的出生年月,也就是身份证上的日期,与他本人的真实生辰并不相符。”
“他的身份证改过?”褚宁问。
冯灿灿点头:“说是当年为了出道,改小了几年。”
褚宁“唔”了一声,不由咋舌:“那他死后这么多年,岂不是一次生辰供奉也没吃到了?”
冯灿灿想象了一下,跟着“嘶”了一声:“就挺惨的。”
宋西丰也挺可怜这野鬼的,不禁问:“那只剩他一个不知生辰的要怎么办?香火便不给了吗?”
褚宁想起彪子哥给自己发的短信,便说:“我看宋彪发消息说,那个程昱凤昨夜曾拜托他去自己母校的名人碑前看下出生日期。”
“看来那里该是有程昱凤真正的出生年月了。”冯灿灿若有所思,“也是巧了,程昱凤他们那母校,也就是我们找到这群野鬼的那座学校门口刚好摆了两座石狮子,倒是把他们都拦下了。”
“没事,等宋彪将那程昱凤的生辰八字记下,我再一起给他们供奉剩下的香火便好。”褚宁低头,检查完手里写的十七个生辰无误,放下笔又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唔,对了,这群野鬼之中,可有说愿意下到阴司里再入轮回的?”
也是褚宁突然想到了,他今天下午正好要去趟东岳观走一趟,若是那些孤魂野鬼有意,他便能正巧拜托了观里的道长一起把它们都给超度下去。
“愿意,肯定愿意!”
几乎想都不用想的,宋西丰就高兴地出了声,语气唏嘘,“褚小老师,你有所不知,昨晚我们在临市艺术学院附近找着那群野鬼之后,别提它们哭得有多惨了。”
“一听说我们是在下面工作的,立刻就抱住我们仨的大腿,眼看是想赖上我们下到阴司去,要不是我们仨不好惹,说不定还真要让他们得逞了”
陈冬跟着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褚宁听到这里,就挺疑惑:“嗯??”
这年头还能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大多都是因着死前遗留下了各种无法释怀的执念,于是在死后不肯主动下阴司投胎,强行滞留人间的。
按理说,这些孤魂野鬼里面,有那一两个消了执念,眼看着魂体即将消散,所以想重新下去投胎的也是正常,但怎么听三鬼说起来,这群野鬼更像是执念未消,就先集体后悔了?
大概是褚宁眼底的疑惑明显,冯灿灿便忍不住直接说:“以我所见,昨日那群野鬼,倒像是被忽悠了。”
褚宁闻言,更觉得奇怪了:“怎么说?”
冯灿灿道:“您有所不知,初始时候,我们想的也只是在艺术学院附近捉几个死后游荡在此地,受过舞蹈熏陶的小鬼,谁知等我们真到了那边,却发现艺院周围竟然围了整整一群的野鬼,一直徘徊在艺术学院外围,而里头为首的那几个,见了我们竟也不躲不藏的。”
说实话,冯灿灿三鬼也是头一次见到遇见连厉鬼都不怕的野鬼,在当时的情况下,不免也产生了几分新鲜感。
褚宁好奇:“那群野鬼这么大胆的吗?”
见了厉鬼都不怕的,可真厉害啊
“我们也觉得稀奇,结果上前一问,才发现那为首的十几个野鬼里,有一多半生前竟然都是艺院里的教授,就还怪多才多艺的。”冯灿灿说到这里,表情不由变得古怪了一下,“不过,它们自知我们是厉鬼来的,却又说人间有浩然之气在,他们现在虽滞留在人间,但却心存正气,我们对上他们,必是邪不压正,所以并不惧怕我们。”
“我看他们就是生前电视剧看多了,脑子有问题。”陈冬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说,“也就是遇上我们仨,要是换作别的厉鬼,他们还能说出这话?怕是一个照面就被吞吃干净了”
“喂,你别乱说。”冯灿灿看一眼褚宁,连忙瞪他一眼。
陈冬却并不怕,他又没有犯错误,说的也都是事实,而且
陈冬嗤笑一声,又说:“那群野鬼在艺院门口外徘徊那么多年,心里存的执念就是再回母校的剧院里登台一回,可你看看,他们嘴里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邪不压正,结果它们母校门前的那两座石狮子,却分明先是把他们当成邪祟拦下了。”
学校门口有石狮子坐镇,那群野鬼想进母校登台的执念当然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了的,宋西丰三鬼正是把这个情况说给它们听了,才导致那群野鬼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死后这些年原来是一直在做无用功,甚至还因此错过了投胎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