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忽然梦到母亲,说太久没见到他,想他了。
赵有福醒来后哭了,他不孝,算起来,好像快二十年没给父母扫过墓了。
当天,他一个人驱车千里,回到那个快要变陌生的小村庄。
离开是少年,归来时人已中年。
赵有福在父母坟前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他不打算接走父母。
父母属于这片土地,城市,是异乡。
老宅子塌了大半,荒草长得别人还高,却依旧残留着儿时的点点记忆。
赵有福泪眼婆娑,仿佛看到了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自己,还有面容模糊的父母,他含着泪,开始拔草,用养尊处优的手,一棵棵拔。
房子是那种早期的四合院,正对着四间的堂屋的,是类似棚的灶屋,没有门。
没有门,风吹日晒侵蚀,屋顶已经塌了。
赵有福拨开野草,哭的更厉害了,他看到了灶台上的那口大黑锅,以及旁边早已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
甚至没塌的半边墙上,还贴着张斑驳的灶王爷神像。
只是,灶前没有了那张慈爱的笑脸。
这口黑铁大锅,曾经承载了他太多太多的欢乐,冬天的放学回来的时候,炉膛里永远有热乎乎、香喷喷的烤地瓜。
母亲有次神秘的告诉他,这口锅可不一般,有灵性。
赵有福当时可兴奋了,是口神锅吧,当然,大了后明白,那应该是母亲故意骗他玩的。
不过,那口锅做出来的饭真的特别好吃。
养尊处优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习惯各种农活的穷小子,赵有福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好几滴鲜血,滴落黑铁锅里。
回忆很重,很浓。
赵有福原本打算当天回去,可脚步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拉住,他忽然感觉,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他什么都没买,简单收拾了下父母的屋子,和衣而睡。
睡的非常香甜。
一直到听见女人嘤嘤的哭泣声。
农村的夜,没有任何霓虹,月光极亮,院子里彷如白昼。
刚刚清扫干净的院子里,站着个女人。
有影子!
赵有福没多想,今天来了好多乡亲,得知是他,亲热的不得了。
院门没关,这是谁家姑娘受了委屈跑这里哭?
看对方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自己离开的时候,应该还没出生呢。
赵有福笑笑,眯起眼,隔着窗户细细打量。
女人皮肤有点黑,不过也正常,乡下人嘛,没有皮肤白的,但身材极其好,月色下的影子前凸后翘,美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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