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一个人离开的。
在这个柔弱的少女面前几乎是败退一般的离开的。
以往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知道许多秘密的他,觉得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许多事,但是此刻,他却觉得羞愧。
甚至有种还比不上一个闺中弱女子的感觉。
自己真的错了吗?
是自己想错了吗?
晴阳是因为被遗误了时间才死的,而那个遗误的人是祖母,这让他无言以对,更何况当他到了永辰宫的时候,看到的是祖母的仓惶离开。
如此前因后果连起来,虽然他还是不能接受,但又无可奈何。
皇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可以枉顾至亲之人的性命,他甚至觉得厌恶这份皇权,正是因为这份皇权,才让他们家四分五裂,众人只知自己是皇族的三皇子。
却不知道自己却是北安王的儿子,而且北安王唯一的儿子。
当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他震惊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皇上,却原来自己的父皇并不是御书房的那位,而是北安王。
而这一切,只是源自一个猜疑,一个还没有考证的猜疑。
但现在看起来,这份猜疑不在己身,却在晴阳身上,可是晴阳何其无辜,原本就背负着病弱的身体,到最后更是成为利用的兵器。
死后更是因此默默无闻!
他愧对自己的亲妹妹,愧对晴阳,他甚至比不上深闺之中的卫月舞……
卫月舞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三皇子转身大步离开,她的眼神这会很明净,也看到了三皇子急忙转过头时,微红的眼眶,自己的眼眶也不由的红了起来。
“主子,您没事吧?”书非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卫月舞摇了摇头,伸手拿帕子轻轻的在眼角边抹了抹,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落下来的泪珠。
“去把老嬷嬷带过来吧!”她颇有几分疲倦的道。
“主子,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您的身体可能会经不起!”羽燕一看,急忙道,她一直关注着卫月舞的神情,生怕她有些不妥。
方才一番情绪激动之下,卫月舞的确觉得累,很累,累的几乎都走不动路似的。
那种很深的疲惫感,几乎是从心底透出,转而传至全身的。
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是最佳的时机,老嬷嬷这会心防己失,下一次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无碍,带过来吧!”卫月舞摇了摇头。
“主子,那您先到这边休息一下。”见她执意如此,书非看了看四周,指着大殿外的一处亭子道。
“好!”卫月舞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真的很累,能克制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己是极致。
原本在大殿里问,效果会更好,但她知道自己抗不下来,大殿对老嬷嬷有影响,对自己何尝没有,一些诡异恶心的片断,让她在里面几乎有种窒息一般的感觉。
她知道那是来自小小的卫月舞心底最恐怖的感觉。
那是她失去的那段最让小小的自己害怕的记忆。
那样的记忆,她宁可不再想起。
试想对着两个尚幼小的孩子,都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该是如何的恶毒。连两个小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羽燕扶着卫月舞到亭子处靠着围栏坐定,书非则去里面把老嬷嬷带了出来。
被外面的阳光一照,老嬷嬷这会似乎也缓了过来,细眯起眼睛偷偷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卫月舞,神情很是诧异。
“说吧,晴阳郡主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卫月舞微微低头,揉了揉眉心,淡冷的问道。
“您……您不是郡主!”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老嬷嬷这会也回过神来,发现眼前之人不是自己慌乱中误以为的晴阳郡主,且不说晴阳郡主己经死了,就算她活着,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位。
“我们主子是静德郡主!”书非冷哼一声道。
“静德郡主!”老嬷嬷有些茫然,她平日里就住在这里,再加上年岁又大,看到的,挺到的还真不多。
“你还记得华阳侯府的六小姐吗?当初和晴阳郡主一起被锁在这处大殿里的卫六小姐?”卫月舞抬起头,目光冷冷的看着老嬷嬷,一字一顿的道。
这话说的老嬷嬷先是一愣,但随既紧张起来,她突然想起自己是见过这位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