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薄叙言喝完了那瓶水,他从宁安身边经过,什么都没说便出了门。
宁安当然也不会问,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寻常问题在他们之间不存在。
站起来收拾碗筷,把厨房的东西清洗完,便回了房间。
房门口处放了三个大箱子,当时搬走的那些东西,张敏娜又一样不差地给送了回来。
宁安无奈苦笑,然后开始一点点归置回原来的位置。
洗漱完已是深夜,薄叙言依然没回来,宁安把大灯换成壁灯,一夜安眠。
薄叙言在医院陪夜。
薄谦和醒了之后虽然意识清楚,但语言功能受限,身体各项机能也因为长期卧床受到影响。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经受住了严重中风的冲击,能再次醒来已属奇迹,离康复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距离。
所以接下来好些日子,薄叙言白天上班,晚上在医院,极偶尔回家。
宁安也忙,开业前几个外包团队同时进场,要培训、要协调沟通,几乎每天都是晚点下班。
两个人没再碰过面。
婚姻生活似乎又回归到最开始的状态。
突然有一天,张敏娜给宁安打电话。
“安安啊,薄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宁安其实问过管家,那边回复说等过段时间,等老人家精神好一些。
“妈,现在薄家对爷爷的情况封锁了信息,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薄谦和醒过来那天,薄氏集团的股价拉升了十几个点,大批记者围堵在医院门口。
从哪之后,关于老爷子的情况,就没有流出任何相关信息。除了自己的几个儿孙,所有人不能进入病房,媳妇孙媳妇都不行。
宁安劝张敏娜:“心意我帮你转达,探望的话就等过段时间吧。”
结果当天下午,薄叙言给宁安打电话。
“来趟医院,爷爷念叨你。”
那天不知道怎么的,精神时好时坏的老爷子突然念起了宁青山。口齿不清地讲了二十年前,自己因为抢占市场先机遭对手暗算,是宁青山帮他挡了一刀,才免了血光之灾。
然后就问起宁安。
薄老太敷衍他,“她现在离开了自家的公司,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忙得很。”
到了下午,有点迷糊的老爷子又念叨。
薄叙言于是给宁安打电话。
宁安到顶层的时候,薄叙言已经站在电梯口接,姿态矜贵,表情淡淡。
递一个口罩给宁安,“爷爷现在免疫力低下,把这个戴上。”
宁安照做,进门前又消了毒。
推门进去,VIP病房宽敞明亮,除了过分白,倒像个温馨的居家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