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强行入局,最终结果也不会变。
“十年前,我九岁,你七岁,王率兵攻打你的氏族,的确是我算的时间,让虞国军队没有在暴雨时渡河,我做的事情,我不否认,但,你的族人不是我下令祭天,不能算在我头上。”
“即使虞国军队没有避开暴雨,你们氏族也会输,战俘会用来祭河。”
虞国认为死在河里的人灵魂无法轮回,要向神献祭最好的祭品,把他们换回来。
她冒着泄露天机的风险,帮助虞国军队,以为可以终止人牲祭祀。
终究是她年纪小,想的太简单,那是整个虞国的信仰,岂是轻易能动摇。
他们没有祭河,却在两年后一场更加盛大的仪式中,献给先祖和神。
妘莘久居封地,对外便说在山中闭关,只在四年前去过一次虞国王宫,参与祭天仪式,并为王后诊治。
寿数将尽,他们献上再多的祭品也没用。
她多年前,见对方的第一面就知道对方的寿数。
其实她能治,但逆天而行,她就要承受因果,损耗的是自己的命。
妘莘自然不能干,救了一次,还会有下一个人。
她虽有爵位,有食邑和俸禄,但在封地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且幽地紧靠都城。
顺应天命,隐居封地,做完她该做的事,编写山川地势,观星简牍文书,她这一生本该如此。
这是不愿嫁入王宫最好的一条路。
可她偏偏遇到了这个少年,曾经氏族首领最小的孩子,如今没有名字的战俘。
他的长相太盛,并非一件好事,全族死于祭台,唯独留他到现在,并且好吃好喝地养着,不同于其他战俘,奴隶的待遇。
他被认为是最高品级的人牲,甚至专门造了个文字来记录。
被送到这里来,是因为这里离即将雕琢完成的神像最近,又是她的地方,汇集天地灵气。
虞国崇敬幽地巍峨的神山,传说中,这里住的还是神。
提前把祭品送过来,用这里的灵气洗涤浊气,是他们对神的诚意。
“解毒的草,吃吧。”妘莘从随侍童子手上拿过刚从后面地里挖出来,根部还带着泥的草递了过去。
“中毒这个死法,对我来说应该不错。”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带着点疯狂的意味,“还说是,你算出我的死法不该如此?”
妘莘深吸一口气,维持沉稳,
“你想多了,这个毒死不了人,只会头晕眼花,还可能看见幻觉。”
“你不解毒也行,过一晚也会好。”
又不是她难受。
她非常确定,这个人肯定不会死在这里!
他的命运很奇怪
妘莘这才认真地打量起他,确实好看,她转身让人出去询问。
一问才知道,这个少年几日前,杀了守军,差点用绳子勒死大王。
他要不是献给神的祭品,恐怕现在已经被砍去双足,丢进虫窟。
把他送到这里来,也是让她看着的意思,王宫里专门主持祭祀仪式的大祭司害怕了。
“大人,要不每天给他加点蕈?”十二三岁的小童小声说,往妘莘身后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