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白稳如泰山,声音淡淡:“她是寒寒的小提琴老师。”
闻言,沈稚的睫毛颤动,身体也跟着一僵。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了?”任砚笑了笑,意有所指:“不知孟总那边的薪水开得够吗?要不要来我这里上课,我给得也不少。”
孟亦白眼眸低垂,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明天不是还有课?耽误了给寒寒上课,这个月的工资全扣。”
沈稚神色微滞。
孟亦白这是在……帮她脱身?
她对上他的视线,在接收到孟亦白清冷的眼神时,顿时拔身站起,“那我就不打扰各位老板了,再见。”
说完,逃荒一般的夺门而出。
这一次,没有人再阻拦她。
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任砚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冷笑了一下,“孟总,你放她走之前,是不是没问过我的意见?”
孟亦白淡声,“毕竟是寒寒的老师,孩子喜欢,为难任总割爱了。”
任砚自然见好就收,“孟总,你弄走我一姑娘,我要你新项目的投标,不过分吧?”
孟亦白抬手,端起了酒杯,“合作愉快。”
……
从饭店里逃出来以后,沈稚不敢停下,只担心任砚会反悔,再重新把她抓回去。
等跑到她认为安全的地方时,她才双手按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之前扭伤的脚腕还没好全,今天这么一剧烈运动,又严重了不少。
手机和包都在房间里,她不知道去哪,也联系不上人。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沈稚认出来,这是孟亦白的那辆车。
“沈小姐,孟总让我过来接您。”车窗摇下,还是上次的那个司机。
沈稚抿紧了唇瓣,如今两手空空,她没有别的选择,只好上了车。
上车以后,她才发现后排车座上放着她的琴包和手机。
车子朝着孟亦白的那所公寓开。
确定自己脱离了危险,沈稚终于静了下来,她平复心情,开始回忆今晚发生的种种。
她猛然想起,任砚接的那通电话,还有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女音。
沈稚紧紧攥着手机,内心做了很久的工作以后,还是选择打给了黎绪。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
沈稚内心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黎绪,你现在在哪儿?”
对方顿了一下,语气不自然的回答:“……我在画室呢,怎么了?”
不对。
黎绪在画画的时候,手机从来都是静音的。
她曾经笑着说过,不允许在创作的时候被任何人打扰,就算是世界末日都不行,都得让她把最后一笔画完。
可自己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几乎是秒接。
于是沈稚判断出,她在撒谎。
沉默了两秒,电话那头又问:“阿稚,你找我有事吗?”
沈稚慌忙否认,“没有,你……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打得没头没尾的,黎绪觉得沈稚有些不对劲,但她没有细想。
和沈稚的电话挂断没一会儿,黎绪的房门被人敲响。
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身酒气的任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