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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会离世得那样突然,在此世,他定然会安然自得到最后。
秦政闻言,默然间神色都黯淡了下去,问:“疼吗?”
嬴政在他一阵沉默时往下靠了些许,抱着他贴去他身上。
秦政的心跳声就在耳侧,嬴政与他道:“自然。”
久坐与长久低头阅竹简,日积月累下来,他脊背与脖颈都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常常泛着疼。
有时候难受到睡不着,加之政务繁多,他干脆一整夜都不歇息,在殿中时躺时起身踱步缓着疼,一边继续批阅政务。
秦政听着,垂头靠在他脑袋上,揉着他的发也不说话。
嬴政听到他心跳中传递出的心疼的信号,安慰他道:“如今不会了。”
“嗯。”秦政语气沉沉。
提及这些秦政总是不会轻易释怀,嬴政拍拍他的背,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他忽而道:“你心腔中的声音不太对。”
秦政的思绪立刻被他引过来:“什么不对?”
嬴政又拍了拍他,语间故意沉了声音:“有些沉闷。”
秦政可不知道他还会听声诊病的本事,问:“你怎么会这些?”
嬴政正色道:“活了一世,自然什么都会一些。”
秦政听他语气,还当真担忧起来,问:“为何会这般?”
他话间似乎是当真当作了一回事,嬴政方才正色,此时却添了笑意,道:“心中装了天下政务,还装了这样多的我,自然重了些许,声音也就沉闷。”
秦政:“……”
这话一出,秦政就知他是在框人。
他抬手就在嬴政脑袋上捶了一下,道:“少与我说些胡话。”
“为何?”嬴政抱着他的手往上摸,轻而易举摸到了他脸侧。
“多少次让你不要总在从前之事上伤神,”嬴政掐着他的脸,问:“怎么不听话?”
秦政往后躲,脸颊肉从他手里逃出来,也玩笑道:“自然是因为心里装你太多。”
又捉住嬴政捏他的手,道:“所以总是忍不住去想。”
“哪天我不想了,”秦政说着,侧头吻住他手心:“就代表着我不再在意你。”
秦政问他:“你可愿意?”
他捉着的手忽而就往下压去,秦政肩膀一沉,整个人都被嬴政拽进被窝,黑暗中他道:“小秦王怕是做不到。”
说着,他就触到了秦政的唇,在一片漆黑中顺着手上的触感吻了上去。
被窝里有些闷人,两人皆在其中,热量散都散不出去,黏糊着贴合在一起,吻出了满身的汗。
直到秦政受不住热,与他承认确实做不到,两人这才从被褥中出来,在逐渐大的北风中,依偎着睡去。
冬雪在此夜又开始下落,冷冽间吹去了小半月,晴朗才在年末再度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