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更是坚决不与嬴政一同睡。
这幅处处躲开他的态势让嬴政颇为心堵,只是第二日,他就受不住秦政再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转而想去与秦政说个清楚。
可也就是在去他殿上的时候,嬴政迎面便撞上了宗族来人。
看到他们的一刻,嬴政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本以为秦政是在装作与他生气,可此时召宗族之人过来,这架势,他似乎又是当了真。
这一众人的领者,是久未会面的嬴珞。
一年间,他早已被秦政调回身边,之后又从秦政身边的亲信转走,继而在宗室中站住了脚。
看到他过来,嬴珞规规矩矩朝他行礼。
不知为何,嬴珞对他的态度比之从前要柔和许多,对他并不敌视,反而还怀上了敬意。
嬴政扫他一眼,并未回礼。
他当下并未有心思去在意此人如何,他只在意这行人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处就离秦政殿上不远,两拨人同时进了殿上,秦政谁也没赶,让嬴珞一众分立其下,又照常让嬴政坐来他身边。
承诺他的秦政照常履行,可也未有分给他一点多余的神色,而是直接问嬴珞道:“伯公为何不来?”
嬴珞答他的话,说是嬴勖让他先行决断,之后再由他正式着手下聘事宜。
听他这话,嬴政转瞬明白了秦政到底想做什么。
他居然当真这样快就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一时心惊间,他去抓了秦政的手,秦政却不看他,在桌案下将他的手别开,之后与嬴珞道:“按他先前所说就好。”
他这样随便,嬴珞都透出些困惑,看他一眼,又看嬴政一眼,最终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应下道:“是。”
场上忽而沉默下去,诡异的氛围之中,嬴珞再次观望了两人神态,随后道:“臣先告退。”
秦政却没有准许,嬴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场上进退不得。
也未有沉默多久,秦政再度道:“寡人给你的玉佩呢?”
他忽而问及这个,嬴珞一时愣住。
因他之前许下的话,这玉佩嬴珞一直未有离身,惊讶过后,嬴珞在身上翻出了自己的玉佩,与他道:“回大王,玉佩一直伴臣身侧。”
“很好。”秦政答他,之后示意他递呈上来。
嬴政默然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秦政为何忽而要提此事。
嬴珞听令递呈上去,之后在秦政的示意下又在他面前站定。
“玉佩收回,”秦政看着他:“可知何意?”
嬴珞当然知晓。
自从回到都城,这三年间,他一刻都未有忘过。
只消让大王认为应当早些将他接回,而不是放任他在外受苦良多,就能还回这块玉佩。
而现在他确实要回去了。
其间意思两人都明白,秦政也不多说,只道:“寡人承诺过会给你好处,官职另算,还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