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政确实不想揪着此事不放,只与他道:“以后不许再如此。”
嬴政却道:“就算再如此,也不会如何。”
他非要这样说反话,秦政略过此事的心顿时消散,正要与他好好言道,却听嬴政道:“你的存在便为我之底气。”
秦政想出口的话一时被堵在嘴里,几乎是立刻就被哄好。
可又不想表现出来,他咳了一声,随后移开视线:“他们已然知晓你的诚心,之后只消我将真相公之于众,自然不会引起多少风波。”
他说着,朝嬴政挑了眉头:“秦国朝堂总会有你的位置。”
嬴政揉着他的手,也状若调笑似的问他:“为我这样费心?”
他故意这般,秦政也不说真话:“只不过是你对我尚有用处。”
嬴政被他逗笑,也并没有继续玩笑下去。
他方才那话,嬴政不禁想起之前他对扶苏所说。
那句咸阳宫总会待你归来。
这次回秦,他未见扶苏身影,直到现在,也不听秦政去召他入宫相见,估计扶苏并未有在咸阳。
他在赵国不便与扶苏联系,一年下来,关于他的音信极少。
昨夜没有功夫顾及他,嬴政趁着这个当口问秦政:“扶苏如今在何处?”
“终于想起他了?”秦政挤兑了他一句,随后起身来,从置物架上拿了一沓显了厚度的绢帛下来。
嬴政扫了一眼,都是他这一年来与扶苏的传信。
扶苏寄来的绢帛落款有时是一颗小树,有时是两颗,而秦政这一方的落款,则是简单的印章。
这样正经,比起他给自己递信时那不重样的小人,嬴政莫名觉出些好笑来。
秦政拿了近来的一封递给他,看他面上笑意深深,问:“笑什么?”
嬴政摇头不语,接过信来看,读了其上内容,才知他近来也在巴蜀,先是与王乔松拜访巴清,其后在各地游历。
他看完这份,又继续去翻看两人传信,问秦政道:“他这一年都在做何事?”
秦政简单概括道:“讲学,立教,助民。”
这些扶苏倒是未有与他详细言道过,嬴政问他:“细说?”
秦政于是道:“他在为民众传达你日后的政见。”
嬴政翻着绢帛的手一顿,秦政顺势又为他找来了扶苏给他呈递的关乎具体行事的文书。
待看过后,嬴政也就明白了他所想。
他并不是直白地去传达这些政策,而是将自己之后为政的所思所想早早移去民众心间。
就如秦国势必会一统,这样的信念根植去心间,会促成秦国上下齐心征战。
那么日后诸如分封走向郡县等一些重大决断,扶苏也在尽力让民众去觉得理所应当,以便日后推行时更为顺利。
不说六国,至少在秦就要打下基础,以便逐步推进。
简单来说,就是在为他之后所治巩固民心。
秦政对未来之事并不了解,一直未有对这些过多过问。
不过除此之外,秦政与嬴政道:“他还在树立自己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