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当时不觉得,隔了一晚,手腕却是这样生疼。
嬴政全然不将他的话往心中去,将他仍旧带着些许痕迹的手牵到面前来轻吻,与他道:“倒也不必,下回也不会让你这样用劲挣。”
秦政这时才听明白他想的是将昨日那回事再行进一遍,对他这样强来。
才起的兴致顿时消散,秦政撤回手道:“那可不行。”
嬴政捏握还残着些他的余温的手:“怎么不行?”
秦政又哪里想与他解释,这时候,他倒觉得嬴政此时说这些是太过不妥当,再度问他道:“如今是何形势?”
嬴政简单道:“追逃。”
秦政又问他:“此处是何处?”
嬴政与他说了一个地名,秦政对了在脑中的地图,意识到自己已然到了王畿外。
当下情势,可不是能让他这样随意停下的,秦政问他:“为何要停在此处?”
嬴政回他道:“本是要将你一路带至边境,但既然是做戏,带到此处即可。”
否则一路带他去到边境,不仅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他要废去的心思亦是良多。
这些计划秦政可不知晓,于是问他:“之后的路呢?”
嬴政朝他浅笑:“自是要劳烦小。秦王了。”
否则在王畿外就放他回去,事后当真调动所有人力去搜寻,他很大可能是脱走不出。
接着,他补充道:“再有一时辰,咸阳官兵概会找来这边,我即刻便行,此后之事,便交由你来处理。”
秦政闻言就斜了他一眼。
他倒是会差使人。
毫无预兆地把他下药带走,大闹了一晚上,如今他才醒来,嬴政首要就是让他来帮着收拾他带乱的局势。
可抱怨的话还没出口,嬴政早已看透了他,主动就过来,在他鼻尖轻抵两下,其后就在他的唇上落吻。
他神色中明显带着请求,秦政的话十分没有原则地拐了弯,道:“好,我自会为你善后。”
他这样答应下来,嬴政一时也没去远离他,又贴了他一下,道:“好。”
这才放开他,退走几步,秦政还以为他立刻就要走,片刻默然间,他还是道:“还有话要说吗?”
临别之分,嬴政倒也不想说太多话,只与他道:“赠我些物事?”
秦政有玉龙作为想念,可他赠他的剑却是不能带去赵国。
听他这话,秦政就知他是想带去一件自己的东西当作念想,当下弯了眉眼,道:“还未走,就觉得会十分想我了?”
嬴政不答他的话。
他一贯会这样藏事,可他这样藏,秦政就偏偏要他情难自抑地承认,道:“我没有什么要赠你。”
嬴政瞧他神色,也不像玩笑的意思,霎时间生出丝丝如小针扎的不快来,问道:“为何?”
秦政挑眉看他:“这世间山河,迟早是我要赠你之物。”
又道:“这天地许多景象,我也同你一起看过。”
比如秋末飘落的叶,入冬时分的雪,寒冬时节将要被雪压塌、却又被他们救起的梅花枝,来年的杏花,夏日的冰鉴和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