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舍得去静养,扶苏稍稍有些诧异。
但也未有多问,此次一见,他神色如常,并未被从前所影响,他也就安心出了宫去。
宫中嬴政却被他的几个问题问在了原地。
沉思良久,他又回了秦政给他安排的居所。
居所外的小池景色倒是好。
明明已临了秋日,却未有凋零之色。
他看着这一处景,就着一壶酒,就能消磨几近一下午的时光。
晚间秦政总会过来,看他陷在阵阵沉思里,也不多说,陪他静坐饮酒。
这样复而两日,第三日黄昏时分,他复而坐在池边出神之际,全然没注意到秦政的靠近。
直到秦政轻手轻脚行至他身旁,嬴政才转了视线看他。
这一看,却见秦政身后不远处,从宫门跟进来几个手捧着华贵木盒的仆从。
木盒方方正正,大小全然一样,让人实在分辨不清其间究竟是什么。
嬴政看他这架势,就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要赠我什么?”
秦政却不想一股脑就告诉他,话在嘴边溜了一圈,出来的又是不怎么正经的话:“如若我说这些是为聘礼,你该当如何?”
第115章上瘾
嬴政一向不把他的胡话放心上,淡然回道:“不如何。”
秦政也习惯了他的回话方式,走到他身旁,令人撤去了横在坐塌中间的桌案,再令身后仆从将方盒都放去屋中,随后挥退众人,这才转而陪他坐下。
案上酒盏用了小桌台摆到了他们面前,秦政一改这两日安静陪他的态势,问他道:“在想什么?”
嬴政静看着面前无波无澜的小池,道:“许多。”
“不同我说说?”
话间,秦政拿了桌案上他剩下的半杯酒饮尽。
嬴政移目看他,拿过酒盏将两盏空杯都添上酒。
两日所想,要是细说,都不知要说到何时,嬴政并不想细说,在忽起的晚风中避开了他的问题。
他不说,那么秦政就去猜:“还会去想从前吗?”
嬴政反问他,道:“你觉得我会想什么?”
秦政挑了一个举例:“比如你记不起的那二人。”
这充满谜题的两世转渡,若说什么最让人存疑,那理应就是这记不起姓名的二人。
他又问:“你会在意吗?”
嬴政却否决,反问道:“有何可在意?”
此事唯一值得在意的只在于天道让他们忘却了他们的名字。
如若天道在意他们,那么尽管来吧。
他求长生,他敬未知,但如若天道要拦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一丝畏惧。
不论他们在乱世中怎样称雄,只消他还在位,那么他才是这个天。
他带着异世消息转渡,天道能让他忘却他们的名姓。
那么如若他们胆敢再度叛乱,他就能让他们消失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