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一愣,她原本心中便有了猜想,只是当柳絮当真同她说了的时候,南知鸢却有些没有缓过神来。
她抿了抿唇,迎着柳絮担忧的目光,她勉强笑了一笑:“无事,我知晓了。”
柳絮看着她,许久才挤出来一句:“这样也好,姨娘在天上,大概也能安心了。”
南知鸢听着柳絮这话,她低垂着眸子,并没有直接开口说些什么。
只是,她心却慢慢放下了一个重担。
当初姨娘在她的面前去世,而她却无能为力。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可这一直都是南知鸢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
可如今,那罪魁祸首在她的面前中了风,这辈子大概率便只能沦落成为一个废人,南知鸢脊背慢慢挺直来。
“马上便是姨娘的生辰了,柳絮,回去告诉父亲一声,今年我会回去祭拜母亲。”
柳絮看着南知鸢,她眼眸之中也渐渐染上了湿润。
“诶,奴婢知晓了。”
她害怕南知鸢瞧见她哭了,自己也会难受。于是趁着南知鸢没有注意,她急忙将眼泪给擦干净,才抬起头来看南知鸢。
“只是夫人。。。”柳絮有些小心翼翼:“您方才磕到了脑袋,如今,可还有疼?”
若是柳絮不提这一茬,南知鸢几乎都要忘记这事了。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原本都没有什么反应,可当她摸到了一处微微肿起来的地方时,南知鸢面上神色一僵。
“嘶——”
她皱起眉头来,揉了揉自己的头:“感觉有些肿了。”
柳絮一听南知鸢这话,瞬间变得着急起来:“那奴婢现在去找府医来给夫人看看,撞到了脑袋,这着实不是一件小事。”
南知鸢也顺着柳絮的话,点了点头:“好,只是动静别太大了。”
前脚林夫人便在她眼皮子底下中了风,若是她找府医来的动静大了些,总该叫旁人想多的。
只是,府医刚过来,谢清珏便带着了棠姐儿进了屋子里。
棠姐儿方才吃了一个谢清珏买的糖人儿,如今对谢清珏尚且还有那股子黏糊劲儿。
可一见着府医,棠姐儿便紧张了起来。
她那一双与谢清珏相似的大眼睛之中满是担忧,棠姐儿看着南知鸢,小碎步跑上前去,拉住了南知鸢的衣袖:“娘亲,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脑袋疼了?方才在马车上时,您都磕到头了!”
棠姐儿这话一出,谢清珏的目光便随之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府医尚且还没有说什么,谢清珏便走上前来,站在南知鸢的背后,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拨开了她的长发:“伤到哪里了?”
谢清珏的指腹上带有薄茧,触碰到头皮上时,南知鸢只觉得怪痒的。
她缩了缩脖子,可还没有等她说些什么,谢清珏便找寻到了南知鸢的伤处。
“可是这儿?”
谢清珏话音刚落,便听见南知鸢微弱的痛呼。他的手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便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手指仿佛被刺了一下,便是方才触碰到南知鸢头顶那一处微微鼓包的地方,都灼烧得叫指尖都发烫。
等谢清珏垂下眸子来,与棠姐儿对视上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对着府医招了招手。
“伤在了这处。”
谢清珏指了指南知鸢的头顶,见府医就要上手,他又急忙开口补充了一句:“轻一些,她怕疼。”
短短几个字,却叫人听出不同寻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