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城安全方面如何?”
“治安和秩序的重建也已基本完成。”蓝迟继续说道,“军队加强了对主城城门与几个危险点的控制,防止丧尸再次入侵。”
顾诞听罢后点头:“好的,建设成果我也看到了,你做得非常好。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批你两天休假,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蓝迟略一点头,冷心冷情,没有道谢,转身就走。
“慢着。”顾诞叫住他。
蓝迟顿住脚步,但并没有转回身。
顾诞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
“要说什么?”蓝迟语气平静而冷漠。
“像以前一样,调侃点什么都行。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你最近实在太过冷漠了。”
“顾诞,”蓝迟眼眸低垂,“他死了。我实在没办法和别人说笑。”
顾诞心头一梗。
主城之战那天,蓝迟昏迷不醒,他将花渊驱逐出城后,告诉蓝迟的是花渊最后战死了。他告诉蓝迟,花渊被手榴弹炸得身体只剩下碎片,已经完全拼凑不出人形。
他希望的是蓝迟能够收心,好好建设主城,好好做他的研究。
蓝迟确实在尽全力重建主城,但是状态却过于平静了,平静得仿佛他的心也一起随着“花渊”埋在了山坡上。
“然后呢?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这样死气沉沉吗?”
“我……”蓝迟欲言又止,嗓音微哑。
“说,说下去。”顾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算了,没事。”蓝迟又恢复了他那种冷淡的状态,直接抬步走了。
初春的细雨像绵绵细针,飘洒在山坡上。小草已经探出了嫩绿,蓝迟抱着一束白菊花站在清清冷冷的墓碑前。
他将白菊花斜放在墓碑前,伸出手,温柔地抚摸冰凉的墓碑。
许久,蓝迟轻声道:“小宝,等我处理完主城的事情,就来陪你。”
墓碑沉默着,并没有任何回应传来,但蓝迟耳边仿佛能听见花渊生动活泼的笑声,用软软的声音喊他“哥哥”。
“蓝迟!”一声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蓝迟有些麻木地转身,看到了躲在树后的顾诞。
“原来你刚才没说完的话,就是这个?”顾诞磨着后槽牙道。
蓝迟眼皮微抬,看向他:“是。”
顾诞沉默半晌,按压着怒火道:“以前在军校时,你说过,‘负面情绪在末世中百害无一利,如果深陷在同伴死亡的回忆里走不出来,忧郁、崩溃、疯狂,当保持警惕的那根弦断了,也就离死期不远了’,你现在和你当初看不起的那类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