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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田清一两人吃完饭,就有下人报说尚福院那边派了人过来传话,本来很高兴的田清一瞬间就不高兴了,以为九方信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毕竟云景初回来的事,应该已经是众所周知。
见田清一脸色不好,云景初便接了话,让下人把人带进来,来的是刘内知的儿子,进门的时候还一副大爷的样子,看到田清一她们后瞬间又变成了孙子,听说最近在尚福院那边伺候。
“二郎君、二娘万福!郎君说他近日身体不适,二郎君和二娘近日不用去尚福院请安。”刘大郎行了礼就把要传的话说了。
想给两人多多创造机会的九方信不仅特意免了她们的日常请安,还特意交代范珠珠没有大事不要去打扰她们,虽然知道九方信努力用错了地方,但范珠珠也不好说,心里也有些着急起来。
要是按之前的大夫所讲九方信应该也差不多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可直到现在九方信都还活得好好的,而且看上去也不像立马就会死的样子。
“既然阿翁特意交代,那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你们要好好伺候阿翁,下去吧。”虽然云景初不知道九方信这么做有何用意,但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她总得面子上表表两人的心意。
刘大郎行礼告退,心里却是有些瞧不上两人,觉得两人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不过是投了个好胎,要是他也投个好胎,肯定比二郎君强,至少也得考个一甲进士。
田清一知道刘内知的儿子不是什么好鸟,就一直关注着,自然也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屑,心里顿时就有些来气,一个内知的儿子竟这般目无东家,要来何用?
“不看僧面看佛面,刘内知毕竟为九方家操劳了大半辈子,就算刘大郎混账,只要不触碰原则性问题,家里养着也无大碍。”云景初没说的是顺道还能借此收买人心,可惜当着众仆从的面,她不好说。
但田清一听出来了,赞同道:“也是,看在刘内知的面子上,养个闲人也无妨。”
其实就算大家都不说,刘大郎在尚福院伺候的情形,田清一也能猜到,有刘内知这个爹,脏活累活,刘大郎肯定是不用干的,一般的活估计也得看他心情,能露脸的活恐怕会自动会送到他手上,就比如这次来传话的活。
得益于九方信的大力促成,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雨竹居内过上了没羞没躁、你侬我侬的快乐生活,白天聊天、看书、合奏,偶尔逛逛后花园,晚上贴贴,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沉浸在温柔乡的田清一连往日练拳的事都忘到了脑后,准备要整理画册的事也自动推后,好像全然不记得了一般,只恨不得时间就停留在这段时间内。
而同样沉溺于温柔乡的云景初也暂时忘了生意上的事,要是按照原本的打算,她是打算和田清一汇合后,住上一个月就去杭州然后再去广州的。
直到中秋节前夕,李燕即将临盆,两人神仙般的日常才暂时告一段落。李燕是中午发动的,众人得知消息后都聚到了琴海居,可直到夜幕降临孩子也没生下来。
九方信沉着张脸坐在厅堂内,面上稳如老狗,心里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范珠珠则在穿廊中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求佛祖保佑”,不知道的还以为生孩子的是她亲儿媳。
虽然范珠珠和李燕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产婆请三个经验丰富的,妇科方面也请了两个比较有名的大夫,甚至连奶娘都请好了,但女人生子仿佛在鬼门关走一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和云景初守在门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田清一也是一脸愁容,脑子更是发散性的想到现代都还有孕妇生产死亡的事,这医术落后的封建时代只怕更堪忧,就怕李燕有个万一。
李燕这个嫂子不仅对她这个小叔子不错,对云景初和对范珠珠也都很好,如果可以,她期望李燕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要死,也不应该死在生孩子这件事上。
说到生孩子,田清一倒是有些庆幸她和云景初无法有孩子了,不然要是屋内生孩子的换成云景初的话,她估计会疯,到时那还顾得了其他。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院内已是灯火通明,伴随着李燕的嘶喊声,终于响起了另一道众人期盼的婴儿啼哭声,没一会一个年纪较大的产婆就越过她们跑到九方信面前行礼报喜道:“恭喜郎君,贺喜郎君,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本以为会迎来赏赐的产婆等了半天,最后只得了句“晦气”,再抬头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顿时有些丧气。
她们接生的人家不说有几百,也有几十,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其中不乏九方家这样的官宦人家,虽说有不少人家都挺重男轻女的,尤其是官宦人家,但即使再重男轻女也没有九方家表现得这么明显,好话没有一句就算了,连惯例的赏也没有,倒是头一遭遇到。
范珠珠眯着眼看着九方信离开的背影,多年养成的忍耐都差点破功,心里忍不住狠狠诅咒道:‘祝这狗男人早死早下地狱!’
跟着产婆过来听结果的田清一和云景初对视一眼,也看不惯九方信的作为,在云景初点头后,田清一逐喜笑颜开道:“大嫂今日喜得千金,是喜事,众人皆有赏。”
“谢二郎君赏赐。”本来以为赏赐之事没戏,不开心都已经摆在脸上的产婆和众人顿时喜上眉梢,道谢的声音都洪亮不少,还没走远的九方信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脸色更差了。
第69章选择隐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