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是答应了沈沧瑜去调查白氏秘密的,交好大房中人,并没什么坏处。
报仇,可以慢慢来嘛,事儿还是得先办明白了。
“府里怎么可能没出事儿?尘儿啊,咱们府里出了大事儿了,唉~~你是不知道……”本来只是转移一下话题,让洛老夫人别盯着洛楚芬的失口之处,可谁知,洛楚尘那话刚一说完,洛老夫人眼眶竟然红了!
这把洛楚尘给吓的,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祖母,您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竟然还把你吓哭了,这简直……
——太欢脱了!
“尘儿啊,你不知道,咱们府里……唉,除了你几个尚在闺中的姐妹之外,还有两个出嫁的,都是大房的,是你大姐姐和二姐姐,都已经嫁了人。你二姐姐嫁了你大伯同科家的庶长子,如今日子过的不错,而你大姐姐就……”
“你大姐姐是你先头大伯娘所出,她相貌平平,性情寡淡,又生而克母,长到十七,八岁也没人提亲,你母亲是个热心人,见她那处境实在可怜,便好心介绍到了咱们亲家承恩公府。蒙淑惠公主看重,你大姐姐就嫁了承恩公的二公子裴佐辰!”
“裴佐辰是承恩公的嫡子,那可是堂堂探花郎,才华出众,相貌不凡。当初刚定的下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亲事不能成,你大姐姐根本配不上人家!结果……果不其然,你大姐姐出嫁第一天,在洞房里就害了急病,连三朝回门都没回来,且这一病还就不好了,前几天,不幸下世了!”洛老夫人撇着嘴,一惯慈爱有加的面上,不屑的更加那般明显。
只看的洛楚尘心里顿顿的发疼。迟疑着,她缓缓开口:“祖母,我那大姐姐……她是病逝的?”明明是被裴佐辰掐死了?难道老太太不知道?还是哪怕她已经被人生生掐死了,老太太还是不解恨,偏要往一个死人身上泼脏水,还要贬低于她?
多大仇多大恨啊!她可是洛老夫人的亲孙女!
“不是病死的!还能是怎么死了?尘儿,你在外头可是听见了什么?哦,对,百姓们最爱听热闹,这事儿在市井间想必流传的更广!”洛老夫人恨恨的顿足,颇有种怨天怨地的架势,冲着洛楚尘,她可是抱怨开了,“尘儿,你说说,承恩公府是什么样的门地,那裴探花又是怎样的人品?说他们家的人杀妻?这怎么可能!想想都是在造谣。”
“你那大姐姐,生而克母的祸害,身体本来就不算好。承恩公府跟她无怨无仇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她?还不是她自己病死的。可不知是哪个烂了心肝的,偏偏说是裴姑爷害死了她。”
“还是洞房那天便害死了她,你大伯和大伯娘出面澄清,只说自你大姐姐出嫁后是登门去见过她的,确实是病的下不来床了,可那些烂了舌根子的却还是不信……你大伯和大伯娘是她的亲爹娘,还能骗人不成?”
“本来我想着,就算你大姐姐身体在不好,也让她赶着哪天略舒服些,或吃点补药什么的,在人前露露面。就算不为了承恩公府和安陵候府的名誉着想,好歹裴姑爷是她的夫婿,日后他们俩人得过一辈子呢,裴姑爷的名声受了损,你大姐姐能有什么好处?可谁知,你大伯娘说,你大姐姐是死活不愿意,偏裴姑爷也由着她,只说她身体实在是不好,天气又这般寒冷,万一出门受了风寒,怕是更不好了!”
洛老夫人絮叨着,看得出来怨念颇深,拉着面无表情的洛楚尘的手,她叹着气道:“尘儿,你说说,这样怎么成?外头谣言纷纷,就连朝中都有御史上折子了,咱们哪能就这么干看着?我叫来了你大伯和你大伯娘,只说不管怎么样,必须让你大姐姐露面,可谁知道,你大姐姐那个不争气的,竟然在这个当口儿,就直接给病死了!”
“她这一死到是好,要却把承恩公府和咱们安陵候府全装进去了!人死如灯灭,这事儿还怎么解释的清?她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了,家里这些活着的人可怎么办?”
“尘儿,你是不知道,这段日子,两府过的多难,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人说。什么卖女求荣,杀妻灭口……”洛老夫人声音放低,向前探身至洛楚尘耳边,悄声道:“就连宫里的太后和贵妃娘娘都遭了牵连,连太子殿下都被置疑家教了?”
“唉,承恩公府近来恶事颇多,也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合该去大佛寺烧些香,捐些香油钱才是!”她叹着气这般下结论。
承恩公府这犯的纯是小人,那小人就叫沈沧瑜!烧香不管用,该弄个道姑剪小人拿鞋底子抽才行!洛楚尘抿了抿唇,丝毫没发现承恩公府倒霉的原因——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屋里的人——包括许氏,裴氏等俱都一脸无奈,低头仿佛没听见洛老夫人这吃里扒外,诽旁亲孙女的惊人言语一般,只是垂目盯着地毯,就跟上头有黄金似的。
“祖母……”洛楚尘抽了抽嘴角,放下百味交杂的内心情绪,她微微侧过头,不去看洛老夫人——因为生怕忍不住就直接动手——只试探着问道:“那咱们家里是怎么回应了?就这么任流言传播吗?人命关天,更何况那还是大姐姐!若大伯就这么认了,裴……裴探花担个杀妻的罪名,流放三千里不说,咱们安陵候府的名声可也毁了!”
“更何况,若是因为这个事儿,连累了宫里的贵人们……对大伯恐怕也不好吧!”洛楚尘忍着想要伸手挠人的欲望问着。
她被裴佐辰所杀之事,承恩公府不会傻了自己泄露出来,而她又只告诉过沈沧瑜,所以不需要问,这事儿肯定是沈沧瑜搞的鬼。
她是不知道沈沧瑜到底是要干什么?但若问出洛锦文的应对方法,告知沈沧瑜……那,想必那位世子爷就不会那么小心眼儿,到如今都不告诉她白氏嫁妆里那个要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吧!
还做不出成绩的人没资格知道真相!口气未免太横了!她今儿偏要问出点东西,看看能不能给这位沈世子添点堵……咳咳咳,不对,是帮帮忙!
“唉,尘儿,你到要放心才好,本来啊,你大姐姐的事儿麻烦着呢,就连大伯都说,你大姐姐死的时间太寸,就是三司大理寺同审,怕是都不容易查清楚!可谁知,天公疼好人啊,偏偏这紧要的关头,容王世子出了头,竟很容易就把事情解决了。”
“……”
“哦,尘儿,容王是哪个你怕是不知道吧,他可是当今万岁爷的亲弟弟,获封亲王位的,最是文武双全的人物,而那容王世子,便是他唯一的嫡子,叫做沈沧瑜的……”提起容王,洛老夫人眉开眼笑,喋喋不休。
洛楚尘:……
靠,不是说好的要我帮忙吗?沈沧瑜……你怎么还自己解决了?
——不对啊,说起来死的那个是我啊!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你把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