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破胡同的破宅子,十好几年没人住过,突然修的王府也似,这周围邻居得是多瞎才能看不出不对来?这是闲他不够显眼,找他茬儿的人还不够多吗?
他怎么会有这么智商感人的手下?
沈沧瑜忍不住自我怀疑。
不过好在手下傻归傻,但还是算听话,被主子爷卷了之后,就很快自我检讨,随后领会了他的意思。
修理归修理,但别太显眼。弄明白这点之后,这位有点傻乎乎的手下到真心实意的在锁头胡同的小宅子里,连干了三个多月,刷墙刷的眉毛都变灰了,可谓是下了狠力气。
只可惜,许是有些被卷的太狠了,这位有点过犹不及,院子里头到是刷的挺板整,挺漂亮,可外表……照样还是鬼屋!
甚至还因为装修装得满外墙的黑灰,反到更吓人了!
——也是让沈沧渝头疼!
不过好在,最近因为永平帝赐给容王的继妃,他那个名义上的继母,跟裴贵妃不太对付,不知怎地莫名其妙的大闹了一场(沈沧渝:不错,就是我,别怀疑,看过来,就是我挑拔的,没有别人。),甚至还惊动了永平帝和裴太后,最后连太子都搅和进去了,太子为了护着裴贵妃,跟他那继母,一介女流之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站在永平帝和裴太后面前,几乎是破口大骂,那当真是两两相对的巅峰之局,画面绝对让人心旷神怡。
没错,心旷的就是我们沈沧渝,神怡就是我们荣王世子,就是他,没别人了。
说起来,也是堂堂的亲王世子,京城贵女心中排行前三最想嫁的玉面郎君之一。看几个女人撕逼看的这么高兴,也够丢人的,不过,我们沈公子心理似乎有些不大正常,满心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段日子见天儿兴奋得见牙不见眼,每天笑眯眯的,吓的林子陌都问过他好几次了。
这是踩到狗屎了?还是喝了猫尿了?怎么笑的那么恶心呀!
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欢乐!沈沧瑜非常潇洒的表示:我的感觉林子陌你不懂。正所谓:知道你们过的不好,我就开心了。虽然我得不着啥好,但你们撕逼我能看看热闹,痛快痛快心也行啊!
本着这种心理,沈沧瑜最近心情非常愉快,笑眯眯的看着面带不解,眼底隐藏警惕的洛楚尘,他一点都没声音,只是温声道:“四姑娘莫站在门口了,实在太过见外,快些请进吧!”那一脸的温文而雅,温柔体贴,简直能滴出水来了!
“沈公子您实现是太,咳咳,太客气了!”洛楚尘微微蹙着眉头,那满腔的不解和疑惑啊,简直快喷涌而出了,伸手提起裙摆,她在沈沧瑜满面笑容的引领下,迈进门槛,进了院里,都没顾上怎么仔细去看,便随着他进了正屋。
“在下也是刚刚到,方才引起炭盆,这屋里便有些凉,到是失礼,请四姑娘见谅吧!”沈沧瑜率先进门,将立在斗柜旁的椅子拉出来,摊手一引,口中温声道:“四姑娘请先坐!”
“多,多谢,小女人失礼了!”洛楚尘被‘惊’的一愣一愣了,怔怔的回应了声,她小心翼翼的低头,看见椅子上确实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款款落座,随后又马上点头示意,“真是劳烦沈公子!”她这般说着。
——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宅子是她娘白氏留给她的啊,按理说,她才应该是这里主人!哪怕她现在‘还魂’了,这宅子也还是目前被隐藏了死讯,依然留在承恩公府‘养病’的安陵候嫡长女哒!
什么时候轮到沈沧瑜一副主人翁的模样来招待旁人了?
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如今的洛楚尘——原安陵候府嫡长女在心中仰天呐喊着!
明明在自己家里,却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当客人似的招待着,偏偏还得承情,还要被威胁,被拿捏,那感!
——简直不能更心塞。
“四姑娘太客气了,喝些什么?用茶吗?”沈沧瑜丝毫不知晓洛楚尘心中的郁闷,只悠悠然坐到洛楚尘对面,伸手执起茶壶,姿态无比优美的倾下一杯淡茶,双手递到洛楚尘眼前,“在下知道姑娘近来身体不适,因此才引得姑娘坐到此处离火盆远些的所在,不过,如今天气寒冷,哪怕姑娘不能离火源太近,也喝杯热茶,全当暖暖身子了!”
洛楚尘身上的冻疮虽抹了万兰春那些‘乱七八糟’的偏方,多少好了些,但确实也没好全,而得了冻疮这病,呆在太暖合的屋子里,很容易痒的难受,“公子知道的到是不少!”洛楚尘伸手接过茶杯,微微眯起眼,抿唇抬头,她仔细瞧向沈沧瑜,“只是不知,您费劲心力,在安陵候府安下那么多的钉子,甚至连老太太身边都不能幸免,却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别说是为了表妹的嫁妆?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哪怕我没有公子这般聪明能干,却也不是个傻子,这样的借口……”她看着笑容慢慢熄灭,眸色渐深的沈沧瑜,勾唇轻笑道:“沈公子,你是想骗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