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珍珠几人,把她们带到洛楚尘住的抱夏之前,在珍珠‘你们二夫人够可以的,让人家一姑娘住这样的地方?’的眼神中,珠香千恩万谢的,并且搭上了一个溜金的虾须镯子,这才把人满意的答对好。
将珍珠带到丹清面前,讲明她的身份之后,珠香转身一溜儿小跑出了抱夏,拐个弯儿就就奔了正屋,咱们不管她跟马嬷嬷和裴氏是如何说的?也不去理会裴氏知道之后,砸了多少茶杯碗碟,只说抱夏这儿,莫名其妙被祖母关怀了一脸的洛楚尘,面上带笑,内心懵圈儿的把珍珠迎进来,笑眯眯,不着痕迹打探着,老太太这又是犯了什么毛病?
不得不说,脸长的好还是很有优势的,面对洛楚尘那张仿若天仙的脸,哪怕因为珠香的关系,而先天就对她有些不喜的珍珠,都不免心生好感,被隐晦的奉承了几句,又让丹清和觅露捧香递茶点心,甜言蜜言的‘上供’一番之后,珍珠终于松了戒心,顺嘴就‘突鲁’出来了。
“……四姑娘这样的人品相貌,哪个能不爱的,大夫人许是心疼您,这才在老太太面前提了一嘴,您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她老人家哪里能舍得眼睁睁看着您受苦……只是,唉,到底有二夫人在那儿,多年的婆媳情份,老太太也不好当面打脸,这才派了奴婢来,给您送点东西……”
“您瞧瞧,这斗篷用的是最上等的雀金呢,镶边的金线都劈了十六岔儿,就连里头的内衬都是西湖缎绸的,最是难得……还有这两套头面儿,每套十八件……一套镶红宝石的,一套镶绿松石的,都是老太太出嫁时压箱底儿的嫁妆,俱都是能当传家宝的好东西……”
被奉承的极痛快,珍珠伸手展着斗篷和首饰,口中不停歇的夸着,脸上还带着些许莫名的优越感,却没发现她早让人把老底儿掏干净了!
“……哦,原是这么回事儿,到要多谢珍珠姐姐告知了,要不我们这初来乍到的,哪里能知道呢!”觅露连忙做恍然大悟,满面感激状,连连恭手,她反手掏出个荷包,就往珍珠袖子里塞,见珍珠连连摆手躲闪,口中就连连奉诚道:“珍珠姐姐快些拿着,不拿就是瞧不起我们,您是老太太身边的伺候,我们姑娘给您这个,是为了谢谢你照顾好了老太太。”
觅露虽不甚精明,到口才却尤其好,不过在大厨房里混了几天,就已经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奉承的珍珠通体舒泰,又远远的将她送到缀锦院门口儿,看着她乐乐呵呵的走远了,没影儿了,觅露才转身回了抱夏。
刚一迈进抱夏的门儿,她就听见丹清的声音……
“……姑娘说咱们只要每日给裴夫人请安,很快就能得到结果……老太太送了东西?就是这个结果吗?”明显很是疑惑的声音。
“那到不是!”洛楚尘蹙了蹙眉,她本以为老太太会视若无睹,却没成想她能突然来这一手,不过……“老太太心疼你家姑娘我,这也是好事儿,总归……”本身就是要抱她大腿的,她能怜惜自然在好不过。
“不是在等老太太……那姑娘到底在等什么啊?”觅露走进来,好奇的问。
“你姑娘我啊……在等一个本来说好是盟友,但如今却消失不见了的人!”不顾丹清觅露一脸的不解,洛楚尘高深莫测的说,眸中闪烁着些许异样的光芒。
来啊,沈公子,让我瞧瞧你到底是真的手眼通天,还是羊披虎皮,佯装王候……
……
圆月当空,群星点坠,夜已过半,京城的大街小巷中除了偶尔的打更声之外,在无丝毫声响。
容王府,东院小书房。
沈沧瑜坐在临窗的书案前,一手里拿着本书册模样的东西,一手抬起按压着额头……
如白玉般的修长手指,按在同样白皙的额前,长眉微微蹙起,形成一个优雅而完美的弧度,“唉!”轻轻叹出了口气,在空寂的小书房中形成回响。
看着手中的秘折,哪怕以沈沧瑜的城府,都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长安王到底是还是年纪气盛,未免也太急了,拉太子下台之事,需要长年累月,细水慢流的功夫,哪能急成这样?一个被打死的小宫女罢了,在权贵眼中不过贱婢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用到最好,也不过就是在永平帝心中降低一下太子的印象,要不还能怎样?难道还想用个宫女拼掉堂堂太子吗?
用个区区宫女的死咬着太子不放,这实在不是个好选择,咬不出什么结果不说,弄不好还会引起永平帝的怀疑……
前段时间太子频频出错,只因事情都挺锁碎,也不甚要紧意,在有……就是太子一方真的有把柄被捉住,所以,大伙儿,包括永平帝在内都没有怀疑是背后有人在捣鬼,但现在,长安王找了几个貌似中立的御史,咬住太子打死宫女的事儿,跟疯狗的不松口……
这局面……永平帝感觉不出有问题就怪了!
到底还是太年纪……嗯?不,或者说太急切?不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拉下太子,自己坐上宝位?沈沧瑜将手中的秘信凑到燃烧着的烛火旁,嫣红的火焰瞬间舔上柔软的纸章,没一会儿,那秘信便被烧的一干二净,仿佛没存在过般。
抬起手,轻吹着桌面上的灰痕,沈沧瑜突然露出个笑容……
被发现了~~也无妨,反正他又不是长安王的人,永平帝的儿子们狗咬狗,互相撕扯,他乐不得看热闹呢!
不过,他们那边儿闹归,他到是要尽快把投进去的人手‘洗’出来,毕竟,永平帝虽不算特别精明的皇帝,但到底还不是个傻子,等发现两个儿子‘被’互撕之后……未必舍得折腾儿子,但太子和长安王身边的人却定是要被清洗的,他的人手本就不算多,又个儿顶个儿的重要,到是要花番功夫‘弄’出来……
还有林子陌,他跟长安王走的有些近了,也要想法子疏远开来才是!
沈沧瑜用手指轻捏着额角,脑中仔细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