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嘴黑手阴,不走寻常路的人呐!沈沧瑜笑了笑,神色越发温柔,只心里却在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限制一下洛楚尘。
虽然他们合则两利,分而两败,但手里总得捏着点什么,他心里才能安稳嘛!
“不是沧瑜,你这是又想起什么来了?你别这么笑啊!你这么一笑我这心怎么这么慌呢!”林子陌扬眉瞪眼,表情夸张的捂着心口。
“你没做亏心事,慌什么?”沈沧瑜勾起嘴角。榆木的桌案被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敲击着,发出‘空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上了红漆的榆木,平顺而光滑,呈着姣白的几近透明的手指,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可惜,在美屋里也就两人,林子陌一纯正的汉子,根本不懂的欣赏不说,反而还一巴掌就把沈沧瑜的手从桌案上打掉了,“得了,别敲了,敲的我脑仁子疼!”这么有节奏,弄得他都想往出伸脖子啦!
真伸出来,多毁形象啊!
这掉逼格啊这!
“咳咳,那啥……”见沈沧瑜伸出被打的泛红的手,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林子陌讪讪的笑了两声,非常机智的转移了话题,“沧瑜,咱不玩儿虚的了啊,说正事,说正事!”
“这缺德主意别管是不是你出的,反正效果是出来了,我听说承恩公府这几天可是热闹的很,淑惠公主都亲自登了安陵候府的门儿了,想来是去看看洛锦章到底炸没炸尸!”林子陌捂嘴想笑,见沈沧瑜不是好眼神看他,这才正色回来,“承恩公府看来是有点慌了,如今正四处想办法,要平息流言呢!”
“流言止于智者!”沈沧瑜微笑着耸肩,“裴承继太急了,这种无凭无据的闲言碎语,不去理它,或制造出更惊爆的消息压下,才是最好的办法。平息?满京城的百姓都在嚼舌?他拿什么去平息?”
“所以说他傻了嘛!这就是靠女人裙子往上爬的坏处!你瞧瞧这满京城,无论是宗室亲贵,还是勋爵清流,家里闺女猛如虎,悍如狼的多了去了,别说打丈夫,就是打夫家一门的也不是没有,谁家像他们家那么急?”林子陌撇撇嘴,事实上他姑姑就是闻名京城的悍妇之一,怎么没见他们林家上蹿上跳跟急脚猫似的。
说到底,这就是靠女人和给女人靠的,赤祼祼的区别。
“如今这劲头儿,也差不多了!在逼下去,洛锦文恐怕就要出手,我的目地,不过是把洛姑娘塞进安陵候府当个眼线,没必要为此对上洛锦文!”沈沧瑜垂下眼帘,墨黑的瞳孔沉了沉,才道:“明儿就找人弹了他们吧,火候足够了!”
“成,就等你这句话了!”林子陌一拍大腿,猛的站起来高声应着,兴奋的两眼直冒精光。
没办法,二十多岁大小伙子,见天在太学武院里跟十几岁的小孩子习武做战,也是憋的够呛!浑身精力发散不出来,但凡有点热闹事儿,不管大小,他就想拼了命的往前凑。
阳光明媚的书房院里,两个俊美男子一坐一立,一个挺拔英俊,一个温润如水,画面看起来无比美好!但若仔细去瞧……
那放着金光的双眼,满是阴损笑容的嘴角……怎么瞧怎么让人寒毛倒竖,活脱脱的狼狈为奸!
……
答应了朋友的事儿,林子陌从来不含糊,更何况他还想看热闹!于是,他雷厉风行的去找了以前在太学认识的好友。
——如今在御史台任职的秦明郎!
括弧,此姓秦的是长安王一党,括弧结束。
长安王一党正因为宫里段修容的侄子‘坦荡’于人前——被扒裤子狠打之事,憋着心劲儿找太子一脉的麻烦呢,知道了承恩公府的事儿,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急而泣,喜闻乐见,喜……不胜收的马上行动起来!
都没等几天确定消息,第二天一早,永平帝上朝之后,秦明郎当朝叁奏承恩公裴承继‘治家不严,纵女行凶,霍乱朝堂,罪不可恕’。
这一弹可是要了亲命,承恩公瞬间就炸了,满脸胀红的站出来,就和秦明郎唇枪舌剑的斗起嘴来,那真是飞沙走石,血雨腥风,只差没当朝撸胳膊肉博啦。
只可惜,承恩公人单力薄——关键是没理!被长安王一系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只得佯佯做罢。
因这两派的争斗,裴家女从底层百姓家‘火’到了高层贵族地,宫里裴太后气的咬牙切齿,裴贵妃泪流满面,太子面红耳赤……
而安陵候府中,做为此次事件罪魁祸首的裴氏,则两眼翻白,‘嗄’的一声抽了过去!